【新闻学子重走西北角】从“曲拉”到文化旅游 —甘南州牦牛乳开发与牧民致富记

第七届新闻学子重走中国西北角接力采访活动

　　美丽的甘南大草原自然环境得天独厚，是公认的“五零”牧场：零化学污染、零物理污染、零农药残留、零激素、零公害。以甘南州为核心的安多藏区是全世界牦牛最集中的区域，牦牛年产乳量约60万吨，占全国牦牛年乳产量的37.5%。牦牛乳产业已成为甘南州的特色产业，形成了牦牛产业集群及辐射周边藏区的产业体系。华羚作为甘南州牦牛乳龙头企业之一，从最初收购曲拉生产酪蛋白产品到后来收购鲜奶开发牦牛乳全产业链，以及对未来文化旅游的规划……它的发展道路也是牧民致富之路和甘南州牦牛乳产业发展之路的缩影。

　　小“曲拉”发挥大作用

　　“我从2006年开始收曲拉，价格最高时53元/公斤，现在的价格是24元/公斤，等价格好点了就卖掉”。在夏河县博拉乡卡乃合村的村头小卖部，“曲拉”收购商宁布塔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向我们介绍他的“曲拉”生意。宁布塔收购博拉乡和周边地区牧民的“曲拉”，一袋袋装满货的蛇皮袋整齐地码放在小卖部的空地上和家里的仓库里，足有20吨。“现在曲拉能卖钱才做这个生意，一斤挣上个2毛、5毛，以前都是自家吃的”，宁布塔这样说道。

　　“曲拉”是藏语的音译文，就是牧民打酥油时把油捞出剩下的奶渣，干酪素(学名酪蛋白)是其主要组成部分。以“曲拉”为原料制成的酪蛋白产品主要作为食品添加剂或品质改良剂被广泛应用于食品、医药、化妆品等行业，是重要的食品、化工原料。在我国乃至世界上，只有吃酥油的少数民族才产曲拉，可以说是我国的独有资源，但是这种资源在以前仅作为广大牧民日常食用之物，价值低廉，每公斤仅1.2元左右。直到上世纪80年代，很多单位相继开发用“曲拉”生产干酪素的技术并推广，“曲拉”价格由当初的每公斤1.2元上升至最高时53元，提高了近44倍。

　　“我有18头牦牛，每年能卖200多公斤曲拉，能赚上5000元”，这是和宁布塔同村的扎西，他平时会把攒下的的“曲拉”卖给宁布塔。当前，甘南州合作市已成为全国曲拉交易中心，交易量占全国的86%，甘肃已成为我国干酪素的主要生产基地，干酪素生产量占全国的90%。

牧民晾晒的曲拉 摄影：朵开丽

　　“干酪素用处非常多，穿上用它制作的高级衬衫就像每天洗牛奶浴”，甘肃华羚乳品集团有限公司的马亚宝经理向我们介绍干酪素的用途时颇为自豪。“干酪素是国家食品药品监督局认证的无限制食品添加剂，只要不怕成本高，想加多少加多少”。这家始建于1994年的牦牛乳品企业主要生产酪蛋白系列产品，酪蛋白生产总量约占全国总量的72%，产品远销86个国家和地区，在国际市场享有很高的声誉。

　　“我们收购曲拉生产干酪素，直接带动了甘肃、青海、四川、西藏、云南五省的牦牛产业和牧民致富”。截至目前，华羚公司累计投放牧区的曲拉收购资金达42亿元，带动牧户10.6万户，带动甘南州周边牧户2.95万户，每户年均收入达5000元以上，使甘南6000多户牧民走向脱贫致富的道路。

　　构建牦牛乳品生产产业链

　　中国是牦牛的原产国，95%以上的牦牛资源在中国，以甘南州为核心的安多藏区是全世界牦牛最集中的区域，常年野牧于海拔3000米以上高寒地带的牦牛，以天然无污染的山泉水、牧草和草丛中的中草药为生。资源稀缺性决定了牦牛乳具有珍贵性，同时，科学证明与普通牛乳相比，牦牛乳营养丰富，蛋白质等干物质含量高、不饱和脂肪酸高，含有多种免疫因子。

栖息在甘南桑科大草原上的牦牛 摄影：朵开丽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甘南州畜牧业取得了巨大的成就，2013年召开的甘南州委十一届三次全委扩大会议上，将高原特色生态畜牧业定为全州第一产业的首位产业，确立“生态立州”和“产业富州”两大战略。甘南州政府随后编制了《实施农牧互补推进一特四化发展高原特色生态畜牧产业规划》、《甘南藏族自治州牦牛藏羊产业规划》、《甘南藏族自治州牦牛产业发展规划》、《甘南藏族自治州曲拉产业发展规划》等，出台了一系列支持促进牦牛乳产业发展的政策措施，推动牦牛乳产业由“原料加工型制造”向“终端消费型制造”转变，为建设特色鲜明的现代牦牛乳产业奠定坚实的基础。

　　2016年以来，甘南州牦牛乳品企业纷纷实施产业结构调整，打造牦牛乳全乳产业链，实现产品转型升级至终端。以华羚为例，产品从最初的干酪素系列产品发展形成牦牛乳蛋白粉、牦牛乳配方奶粉、牦牛乳酥油茶粉、牦牛乳黄油粉、牦牛乳酪蛋白等五大系列30多个品种。

华羚集团新开发的牦牛乳终端产品 摄影：朵开丽

　　产品类型的扩大意味着原料收购类型的变化，“曲拉”商人宁布塔现在也兼任华羚设在博拉乡的奶站站长，每年在牦牛奶质量最好的7月至九月负责收奶工作。“去年乡上有800多户卖奶，每天收奶多的一户有200斤，少的70多斤，每天收奶有20吨”，宁布塔在奶站中向我们介绍，“今年的奶还没开始收，也就这两天了吧”。在没有卖奶之前，牧民主要将牦牛奶制成酥油和“曲拉”，酥油卖往西藏，现在的价格是28元/斤，曲拉自家吃或者卖给企业，现在的价格是12元/斤，一般来说100斤奶可以制成7斤酥油4斤曲拉。“那肯定是卖奶挣钱多，原来一头牛能挣上2000元，卖奶能挣上2500元，我家原来两头牦牛，现在有18头牦牛，想多卖点奶”，扎西得知今年马上就可以卖奶了，显得很高兴。

村民扎西接受记者采访 摄影：朵开丽

宁布塔向记者介绍奶站和去年的收奶情况 摄影：朵开丽

　　打造“牦牛乳都”的文化旅游品牌

　　2016年以来，甘南州政府加大对牦牛乳产业扶持力度，也不断收获好消息。以“华羚”、“燎原”为代表的龙头企业迁入合作市牦牛乳生态工业园，甘南州于2016年和2017年连续两年召开“牦牛乳产业发展(国际)论坛”，经中国乳制品工业协会授牌获得“中国牦牛乳都”称号，还成立了甘南州乳制品产业发展协会。除了现代农牧业，文化旅游业也是甘南州两大首位产业之一。甘南州2017年工作主攻方向之一就是力促文化旅游业，将两大首位产业作为转方式调结构促改革的主攻方向，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

　　“我们准备建设牦牛乳曲拉非物质文化遗产博物馆、牦牛乳产品体验馆，将牦牛乳特色产业与文化旅游结合起来”，华羚集团的马总向我们介绍集团在工业园中的二期规划。文化旅游是指以鉴赏异国异地传统文化、追寻文化名人遗迹或参加当地举办的各种文化活动为目的的旅游，几乎可以囊括所有相关的产业，已成为新世纪经济社会发展中最具有活力的新兴产业。牦牛乳及其副产品酥油和“曲拉”在藏族人民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宗教祭祀、喝酥油茶、吃糌粑以及制藏点都离不开它们，是甘南地区实施文化旅游的重要载体。将牦牛乳产业和旅游业结合起来，一方面能够更好地宣传藏族牦牛相关的传统文化，另一方面能够充分发挥“牦牛乳都”的品牌影响力，延伸产业链，促进农牧民脱贫增收。

　　兰州大学校园记者 周子洋 朵开丽 指导教师 李晓灵 张维民 王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