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
原标题:那些天
路岗
筹划得好好的,过年去陕西马家湾石油基地,和父母过个团圆年。年前跟弟弟通电话,他今年在单位值班,我们一家三口正好可以给父母安慰。
初听疫情,以为跟感冒一样、比感冒严重一些,很遥远,不可能蔓延过来。毕竟经历过“非典”,那时候口罩都没戴,还不好好地,平安了这些年。
买了该买的,想着还缺些什么,等着放假,一路高速直达,不交过路费。
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戴口罩的人突然多了,确诊病例像池塘底的气泡,咕嘟咕嘟泛上来,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气泡,是植物腐烂分解还是某一种水生物在做深呼吸?犹豫产生了,像一束不明来路的光,像摩擦的静电,不知该怎么抉择,更不知怎么跟父母说,老人的心情太期盼了,过年了,两个儿子一个都不着家,究竟有多忙,这样的忙有意义吗?
决定试一试,开始还想着编个理由,总觉着不妥,电话一通,照直就说了:“疫情严重,听说你们那边有了,我们开自己的车,要进服务区,人太复杂。”果然,父亲的“那就不回来了”透着明显的不高兴。我舒了一口长气,妻子和女儿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毕竟,过年不回家真的很过分;在哪里过年,她们没有最终决定权。
不好的消息像毒气弥漫,没人愿意吸入,戴口罩成为一种常态。大年初三下午,到单位上班,翻书没心情,总想写点什么。国家遭遇不幸,生命需要守护,逆行者挺身而出,一个从事文字工作且爱好文字的人,不应该吝惜自己的笔,无动于衷,怎么都说不过去。电脑前,一贯流畅的文字在头脑里凝滞了,像一块水泥,实腾腾的;像一个空空的罐子,摇一摇,什么也没有。写吧!一名记者,这一刻不能缺席,胸腔里的豪气化作一篇微评,总算下笔了。
最想写随笔和散文,写了一篇,不满意,彻底放下。翻书,想把加缪的《鼠疫》再读一遍,找来找去,不知何时送给了谁。《局外人》是加缪二十几岁的作品,篇幅不长,翻译优美。徐兴业的《金瓯缺》四卷,牛行蜗步,手释一卷。余秋雨以文化散文见长,他的小说和剧本《冰河》,过目难忘。《当代》里的作品读了一些,没什么印象,给女儿推荐了《当代·长篇小说选刊》发表的阿来《云中记》,关于汶川地震的。
听到各种声音,巨大的、嘈杂的、虚假的、愤怒的、恐慌的、谩骂的……诘问像匕首,揪住衣领:“作家,你为什么沉默?”我不是作家,也不敢直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去辩解,我想,写,写出来,答案就有了。一个敬畏和珍视文字的人,挤出来的那点远远不够。那么多的病毒、那么多的飞沫、那么多的血泪,挤出来的那点水,怎能洗去?
前天晚上,接了一个“硬活”,闫妮陕西话哽咽《好我的西安》看哭了好多人,我的心里也酸酸的。人家能做一个陕西特色的,咱们也得有个庆阳版本的。饭都吃不下,妻子、女儿见我对着电脑作难,叫我到小区的院子里转转,找一找灵感。
我的脚步和电梯一样快,急就一篇《咱庆阳还是庆阳》,不是散文,不是评论,不是新闻,也不是快板,自己也不知是啥,总算为抗“疫”出了一把力,没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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