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兆寿:把精力都用于丝绸之路文化的研究与传播
原标题:徐兆寿:把精力都用于 丝绸之路文化的研究与传播
徐兆寿近照
评论家李敬泽说,西部是一块需要阐释,且正在阐释的荒野。
在旷野上,徐兆寿总在不停地行走,寻找,叩问,确立着他的精神世界和文学脸孔。
并且,他野心勃勃、处心积虑地在绘制一块新的世界镜像。
《鸠摩罗什》即是镜像中那块被智慧之光照亮的镜片。
A 关于《鸠摩罗什》
记者:长篇小说《鸠摩罗什》是2017年10月出版的,算不上是您的最新作品了,但其面世后,产生了比较大的反响。请您就鸠摩罗什以及这部作品做一下介绍,可以吗?
徐兆寿:鸠摩罗什是魏晋南北朝时期西域的一位高僧,那时,西域地区笃信佛教,而鸠摩罗什便是西域地区最大的知识分子。中国从东汉开始引入佛教,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有很多人开始信佛教。北方的前秦皇帝苻坚听说鸠摩罗什后,便派大将吕光带领七万大军平了西域诸国迎请鸠摩罗什到长安。吕光在龟兹国俘获鸠摩罗什,并令其破戒与龟兹公主成婚。在回师的路上,吕光听说苻坚被杀,便在凉州称王。鸠摩罗什也便随之滞留在凉州17年,直到吕光死后,后秦皇帝姚兴又派大军灭了凉州而将鸠摩罗什迎至长安。鸠摩罗什到长安的第三天开始译经,大兴佛教。《鸠摩罗什》写的便是这段历史。当然,大多都是根据当时的历史进行虚构的内容。
记者:在《鸠摩罗什》的《一切都有缘起》的自序中,您笔下的不上香、不拜佛、不念经、只行善的祖母,是一位特别的佛教弟子。写《鸠摩罗什》与您的祖母有某种关系吗?
徐兆寿:有着莫大的关系。几十年来,我一直无法为我的祖母写下一个字,就是因为我远离佛教,但远离之后对她就无法理解。直到写作《鸠摩罗什》时,才觉得突然明白她的一切行为了。她为什么舍己救人,她为什么在生活中有那么多的禁忌……这一切都源自于她的信仰。
记者:听说在写作中,您曾废弃了已写了12万字的文稿,从头写起。这种勇气并非所有作家都能具备的。您觉得目前的这种叙述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吗?
徐兆寿:之所以重新写《鸠摩罗什》,是因为原来的稿件有些深奥,只能让知识分子看懂,一般的人看不懂,所以我就采取了中庸的方法,稍稍减弱了一些修辞上的难度,尽可能以写故事的方式来进行写作,但又不减弱文学的修辞力量。
记者:《鸠摩罗什》是一部小说,您以虚构的方式开启了佛教文化的书写,那么,您希望通过这部作品,达到怎样的目标?
徐兆寿:这部小说是写给我祖母的,因为她是一个佛教徒,很多年来我们全家都不理解她,写作这本书首先是理解我祖母。其次是写给凉州和河西大地的。河西是丝绸之路在中国境内的黄金地段,汉唐以来佛教的影响是最大的,要理解河西大地,就要对佛教进行理解。再次是要融通儒释道三教,是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小说。最后则是融合中西文化的一次尝试,这也就是小说中的第二条副线——作者“我”在考察并写作这部书时的一系列感受,将读者带入到当下进行思考——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点,可以说达到了初步的目的。
B 关于写作
记者:您从《非常日记》到《荒原问道》,再到《鸠摩罗什》,16年间3次大的转型。具体而言,这是一种怎样的转型?它们是否带有刻意性?
徐兆寿:我是一个遵从内心选择的作家,每一次写作都是解决我自己的精神问题。在写《非常日记》时,我一直在思考当时大学生的精神状况,也便想起我的大学生活,所以就写了被称为“问题小说”的《非常日记》。
之后我就开始在大学里上两门课,一门是《中国传统文化》,一门是《西方文化概论》,这两门课把我的思想重新打开了,我也思考中国文化的出路问题,所以在多年之后便写了《荒原问道》。写《荒原问道》时,我在复旦大学读博士。那时,不断有人问我西部是什么,丝绸之路又是什么。我曾经做过8年的丝绸之路文化旅游研究,所以在一次次回答东部人的询问时,也便一次次重新回答和构建起了我自己的西部和丝绸之路世界。我是在上海重新发现了西部的精神和丝绸之路的伟大所在,所以,博士还没毕业,我又回到了兰州,我决心把以后的精力全都用于丝绸之路文化的研究与传播,这就决定了我后来的研究和写作路径,《鸠摩罗什》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写作的。
记者:评论家贺绍俊说“徐兆寿最可贵之处就在于他始终在问道”。读者或许想明白您执着的“问道”是什么?
徐兆寿:我小时候母亲说我老皱着眉头在想事情,上大学时便开始接触哲学,一直在思考人活着的意义,后来我还阅读过很多科学方面的著作,也是要解决永恒的问题。再后来,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最终都在研究人的永恒的问题。这也就是“问道”的个体原因吧。其次,对于我来讲,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天命的一部分就是为民族和国家的命运进行思考,所以我的小说和散文以及学术研究都是这个向度的。
记者:听说您最近又有新书出版?
徐兆寿:最近出版了两部新书,一部是与我的学生刘强祖合著的《丝绸之路上的移民》,这部作品是我进行丝绸之路研究和写作的一部分;另一部是我的文化随笔集《问道知源》,与《荒原问道》、《鸠摩罗什》合为“问道三部曲”。《荒原问道》时还在当代中西几种文化中寻找中国文化的未来方向,还是有些迷茫,到了《鸠摩罗什》时,是在古今、中西的纵向和横向的文化中寻找中国文化的方向,其实更多的是对古代传统文化的理解,似乎将古代与现代进行了一次会通,而到《问道知源》时,已经明白中国文化真正要取得发展,一定是要立足现实,立足传统,然后再胸怀世界,面向未来。这便是我问的道和问的结果。
对话记者:记者 雷媛 对话人物:徐兆寿,作家、诗人,现为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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