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兆寿:进一步促进敦煌文化传播
原标题:进一步促进敦煌文化传播
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院长、教授 徐兆寿
在天才诗人海子看来,世界上两大文化遗存的成就与价值要远远超过其他文化遗存,一个是高耸于沙漠边缘的古埃及的金字塔,另一个也是矗立于沙漠与戈壁边缘的敦煌莫高窟。他认为这是“人类的集体回忆或造型”。尽管这个观点还未被很多人关注,也很少有人把敦煌看得如此之高,但随着“丝绸之路”的申遗成功、“一带一路”建设的不断推进和敦煌文博会的举行,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敦煌,敦煌的文化价值正在被世界重新认识。在今天这样一个电子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要达到这个目的,文化传播将是重要的途径之一。
敦煌文化的传播首先要解决的是形而上的问题。即敦煌文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在人类文化遗存中处于什么地位?只有把敦煌视为人类的敦煌,它才有可能达到海子所表述的那样一种文化的珠峰,其内涵和外延才有可能被广泛、深刻地拓展。比如,敦煌主要是佛教文化,但我们今天更多地关注了其表相:壁画以及其如何生成,延伸到其保存的各种历史、文化方面的研究。但是,敦煌精神对我们今天的时代到底有多大意义则少有人谈及。再比如,我们在研究敦煌时,过多地放大了敦煌,将敦煌视为独立的文化遗存,事实上,从大处讲,它是丝绸之路上的一颗明星,从小处讲,它不但是五凉文化的西端,同时又是西域文化的东端。解决了这些问题之后,再来谈谈形而下的传播手段。
首先,谈谈过去的被传播历史。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敦煌的“伤心史”也可以如此来理解。如果没有敦煌的被世界列强而盗,也很难有一个人类的敦煌。从传播的角度来讲,它是有效的被传播方式。笔者曾在一篇文章中谈道如何超越敦煌的伤心史,如从佛教的涅槃精神来理解则容易达到。一百多年来,中国人在传播敦煌时总是围绕敦煌被斯坦因等列国学者所盗,在极力地宣扬敦煌的“伤心史”,却无法面对世界各国学者对敦煌学术的倾心研究。有一段时间,曾有一个说法,“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日本”。当时,中国的学者们发愤研究,改变了这种现状。从传播的角度来讲,世界各地的学者来研究敦煌,使敦煌研究在世界一些地区成为显学不更好吗?
其次,来谈谈今天的传播。今天被形容为一个网络时代、信息时代、新媒体时代。敦煌有几个特点:一是地处中国偏远的大西北,交通还不十分便利,旅游、观光、考察、瞻仰都存在一定困难;二是敦煌缺乏水资源,基础设施建设还不到位,只能容纳一定数量的游客;三是观念还有些落后,还未能利用新技术尤其是数字媒体技术进行开发、传播,故而使敦煌的影响力还有限。近些年来,敦煌研究院在数字媒体技术与文化产业的开发上做了大量的工作,每一个去敦煌旅游的人都能感受到这项工作带来的益处。但是,仅仅这些还完全不够。首先,“人类的敦煌”这样一个概念并未被传播和得到广泛的认可,所以,敦煌还是地区的敦煌。这是需要克服和超越的。其次,敦煌艺术宝窟对于当今世界文明有什么贡献,也并未得到很好的阐述与传播,致使敦煌仅仅成为一个历史的遗存,还不是一个能给当代人带来精神慰藉的活的文化精神体。再次,敦煌的细节并未得到很好的传播。很多人都批评新媒体带来的是信息的碎片化,但是,碎片其实就是一个个细节,碎片慢慢地也在自我弥合成为一个整体,所以要利用现代新媒体这种碎片化的传播方式,对敦煌进行所有细节的传播。最后,传播要宽容,要容许一些被传播。作为敦煌文化的守护者,就要做好正面精神价值的守护,使正法永远不被风沙遮蔽。
最后,谈谈传播的形式。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敦煌的传播主要靠三种形式:一是学术研究使敦煌学成为世界显学,二是《丝路花雨》和《大梦敦煌》舞剧走遍世界,三是文化旅游。媒体只是将这三种形态的成果形诸报端、电视。这三种方式在今天显然已经式微了,变成传统了。今天人类最重要的传播方式,一是自媒体,二是影视动画游戏等新型艺术方式。毋庸置疑,今天人人都是一个自媒体,每个人都通过手机、摄像机来表达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观点。每个人都有可能是热带雨林里的那只蝴蝶。影视动画游戏则是新技术带来的革命,它们既符合这个娱乐时代的需求,又满足这个物质主义时代的狂欢欲望,它们已经成为传播的新势力。从宽泛的意义上来讲,要鼓励对敦煌文化的各种娱乐消费,但从根本上主动捍卫“人类的敦煌”所散发的神圣光辉,需要呼唤一些艺术家创作伟大的精神产品来匡正人们的精神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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