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的红其拉甫——评“2016丝绸之路——昆仑•河源道综合科考”之四

　　作者：冯玉雷

　　马蔚微信视频显示，2016年9月3日11点左右，考察团办好边防通行证，沿着塔什库尔干河北上。她说：“昨晚大雨如注，今天阳光灿烂。海拔超过4700了。在边防站很快办完辩方通行证，往红旗拉甫进发。”

　　红其拉甫口岸是古丝绸之路前往印度、中亚、西亚直至欧洲的咽喉要道，也是我国与西南亚、欧洲经济、文化交流重要通道。

　　11:48分，马蔚微信发一组图片，显示经行地在牙特滚白孜，有塔什库尔干人民政府和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新疆考古队联合立的“大唐将军高仙芝经行处”纪念碑。乌云盖草原。砾石间，一种粉白红色相间的野花在海拔5000米高地绽放着绚丽动人的生命色彩。我实在难敌诱惑，留言说：心向往之！马蔚说过来汇合。飞过去呀？！

　　11:56分，马蔚微信又发一组图片，白茫茫一片，全是雪和雪中的牦牛。一只牧羊犬表情很友善。画面中的雪原似乎相当温柔，其实，那里应该是寒风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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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到红旗拉普了——那里海拔5000多米，同巴基斯坦毗邻，是帕米尔高原上的一个通外山谷，风光壮美，但环境恶劣，素有“血谷”之称。波斯语中也称“死亡之谷”。相传玄奘西行前，曾有万人商队罹难于暴风雪。至今还有人寻找商队丢弃的宝藏。祝愿考察团员好运气，能捡到唐朝的香料或青金石；祝愿马蔚能捡到金耳环！要是能捡到吐火罗文、梵文的古代绝版典籍或者一份详细商品清单，当然更好。

　　12:10分，到达海拔超过6000米的达坂。马蔚说“空中飘着雪花儿，很冷”。从她发的视频中听见猎猎风声和有人行走时的粗重喘息声。云天沉甸甸地下垂，人形山被挤压得非常低矮。国门坐落在山脚下，面朝遥远而沧桑的历史。这应该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国门了！叶老师不上微信，不知道他在海拔6000米的高原感觉如何？古代商旅从低海拔到高海拔是在缓慢的行进中逐渐适应，现在凭借快捷交通工具短时间内进入高海拔地区，真是极大冒险！公元670年，唐为争夺龟兹、疏勒、于阗、焉耆四镇，薛仁贵率军在大非川(今青海共和西南切吉旷原)与吐蕃作战，惨败；其中失败因素就有高海拔影响。高仙芝率军出征帕米尔高原，海拔更高，其后更恶劣，应该有剧烈“高原反应”，但没记录下来。

　　12:47分，山大，云厚，就是看不到路。车队似乎在云海中航行。每座山的山峰都被云雾裹住。我在小说《敦煌遗书》第三章《雪峰会》中写到斯坦因与向导大夏约定“碰面的地方在玄奘当年遭到土匪抢劫的峰顶，时间是七月上旬。”“队伍到达峰顶。四周全是白雪皑皑、起伏连绵的群峰。山脉之间有无数条河流一如既往地潜流，汇集，聚合成大河，沿着山脉伸张的方向流向各处。流到哪里，就把文明的种子撒到那里，并且滋养出鲜艳夺目的芬芳果实，在人类历史文化发展进程中熠熠生辉。可是，在它们的源头，却这般单纯，荒凉，寂寞。想到与大夏会面，斯坦因傻了：这么多山峰，大夏身在何处？即便他在对面雪山上，要过来，恐怕也得两三天。当初，他以为‘帕米尔最高处’是一道大山岗样的地方，谁料到，有这么多冷峻的尖笋般雪峰。大夏应该知道帕米尔地貌特征，却主动提出在这里汇合，那不是天大的谎言吗？看来，自己被欺骗了。”但是，大夏却奇迹般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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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2分，考察团到达红其拉甫山口。山，雪，云，像大写意中国山水画，粗狂豪迈。马蔚发了一张与巴基斯坦士兵的合影，捂得严严实实，全然是寒冬着装。

　　祝福语雪峰相会的考察团！

　　9月3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