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帛之路纪行|李永平：渭河流域的早期中国（图）

　　作者：李永平

　　7月20日，玉帛之路考察团到达陇西县，第一站是赶赴西周的西河滩遗址。遗址周边封土台在河边开阔地带，周边地势平坦，自然条件良好。该遗址在1965年修建铝厂的时候进行过抢救性发掘，考古报告至今未见发表。

专家团在西河滩遗址考察

　　考察团队员在遗址周边，寺洼文化和先周的陶片在遗址方圆几平方公里随处可见。据专家讲，西河滩遗址处于西周的西部边陲，是西周势力的最西边缘，当时这里的土著是寺洼人，即史书所讲的西戎。从遗址的周边分布看，西周在这里建立了机构，对周边的方国进行有效的管理。

　　和商朝的西部势力仅抵达今扶风一带相比，崛起于泾渭之间的周民族纵横捭阖、励精图治，更具开拓精神。一方面，西周的文化软实力，大体成为中国的核心文化价值；另一方面，周人善于联合西部各姜炎等各股政治势力，抟铸成足以改变早期中国版图政治力量，对中国文化产生的影响值得大书特书。

　　遗憾的是，创造辉煌灿烂的寺洼文化的西戎人，与周人的文化冲突，势力竞争，最终此消彼长，周人最终被迫放弃前后经营达600年的“两河流域”。同样，崛起于甘肃天水东南的秦人沿渭河西进，“兵临渭首”，与狄、戎鏖战，斩戎王于渭水边，在今武山县一带设立道县。今天看来，周人几百年的励精图治，也没有摆脱和商朝灭亡一样的悲剧。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兴衰治乱的秘诀在哪里?这一区域大量出土的玉器告诉我们，各个族群大力开采通神的资源——玉，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制造玉器，用玉璧、玉琮祭天祭地，乞求上苍的护佑。

　　纵览历史风云，品味历代王朝兴衰，我们发现：历代王朝兴衰系于个人品德的历史演进大格局没有变。早期中国的治理者，没有找到长治久安的秘诀，各种势力的博弈都无法摆脱修斯底得陷阱，只能把希望寄托为神话想象—— “长安”。

　　抬望不远处的渭河青山，广袤的原野，忙碌的人群，倾听寂静的旷野，这一切似乎在回忆，在思考那个三千多年前曾经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