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日从兰州出发,一路向西。
整个寻访考察的行程已经完成了一半,今天将要从兰州启程返丹了。按我们通常的说法是“时间过半,任务过半”,但我今天的感觉却是文化寻访考察的时间虽然已经过半,但任务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头,我们仅是记述了一些程序性的过程,更多重要的任务还在后头:真正掀开路易·艾黎、乔治·何克以及“工合”事迹的历史学术考察和这些人、这些活动对丝绸之路文化、文明传播交流,对“一带一路”国家战略作出的前瞻性的实践性铺垫,我们仅仅只是掀起了这一历史画卷的一页。
刚刚6:30,中国甘肃网的小王已在楼下振铃,赶紧收拾行囊出发。趁还没到堵车的时间,赶到城市学院门口的培黎广场与大部队汇合。
由于天气阴沉,出发后大家的话也不多,车里的气氛比较沉闷,自己又打起了哈欠。车到安门时醒了,车里的气温凉起来,外面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外面的景色早已与前两天在两当和凤县看的有了很大的差别。随着车向乌鞘岭爬升,气温骤降,车前已是大雪纷飞、能见度瞬间下降,刹那之间天气转到了冬季大雪模式,车里有人立马加了衣服。其实这样的天气才符合当年乔治·何克带领学生们从陕西凤县双石铺前往山丹时的情形。
根据艾老《自传》中的记述,乔治.何克和那六十多名学生的迁校“小长征”并不顺利。12月份的陇西已经是大雪封山,西北风卷起漫天的雪花,连马也辨不清方向。脚下白雪覆盖着冻土,马每走一步都要往下滑。学生们艰难地随车步行。
本想建议师傅停车让大家下去体验一下,但考虑到安全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乌鞘岭的顶上已经全部被大雪覆盖了,由于海拔较高,不远处可以看到的树木才刚刚开始准备返青,这样一来,全都披上了银妆。俨然一幅“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当然,当时的乔治.何克和学生们不会知道这些诗句,也不会有这样的豪情。
车在乌鞘岭的隧道群中穿梭,不停地变换着明暗节奏,大家还在谈论着气候的“百里不同天,四季任情变”。我则在想,弹指一挥间,几十年前何克与学生西迁时经过的无数天堑,现在都已经变成了通途,感慨社会的发展进步之大,更敬佩先行者当时的顽强毅力,只有体验了才能有这些感悟。
出来乌鞘岭西侧的古浪隧道,天色逐渐好转,天气也开始放晴。
我向兰州晨报的王文元老师请教河西丝绸古道上的一些问题,王老师以“昌松”开始给我们讲述了那些苍翠而富有诗意的历史,河西原本的肤色并不是一片苍黄。
过了永昌,天已经完全放晴,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被雨雪清洗过的大地和空气格外清新,大地又是一幅早春景象,路旁和远处的树叶格外翠绿,麦苗一片一片都着了新装。祁连山渐次出现在眼前,积雪的山坡在阳光的斜射下呈现出迷人的纹理,大家感慨大好河山的壮美,并不断按下手中相机的快门,车里尽是“啧啧”的惊叹和相机的“咔咔”声。那一片丰田与远山相映,更是壮观。
汉明长城进入了大家的视野,我给同行的考察团成员指了半山腰中的丝绸古道遗迹,指了定羌庙(绣花庙)的遗址。王文远老师讲了当年林则徐赴疆时的情形,有一个不眠之夜就是在定羌庙中度过,那一夜下着雨。在绣花庙坡顶我给大家指了葛台长负责维护的无人机值守微波台,大家都很兴奋。在这样的交流中,时间过得很快,奔下高速进入山丹城中,比预计的时间有所提前。
在目的地,县上的领导都在等候,还有那位大家都渴望见到的路易.艾黎的侄子——默里斯.艾黎。默里斯是新西兰梅西大学的教授,北帕默斯顿地区新中友协主席。他已是多次来山丹,对山丹已经很熟悉了。吃饭时我和他说“当年艾老把山丹称作第二故乡,现在对您来说也应该是吧”,他爽朗地笑着说“是”。
还有大家渴望见到的刘国忠老师和王自刚老师。
紧凑的午餐之后,开始了今天的考察寻访,考虑到时间比较紧,县上只安排了四个点:艾黎捐赠文物陈列馆、艾黎与何克陵园、培黎学校、艾黎纪念馆。大家都渴望的四坝滩遗址没有安排。其中有两个点上的讲解由我和白玉章来讲,由于一路的寻访,大家都很熟,可能会给考察团成员提供更多的信息。
愿考察团成员在山丹有更多的收获。
作者:艾黎纪念馆宣教室主任 赵谦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