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石的孩子——“寻访路易·艾黎足迹文化考察活动”手记（组图）

　　在陕西凤县双石铺镇，有个原本地处城外的小山村柏家坪。

　　很显然，这几年，县城扩展很快，村子被扩进了城里。在鳞次栉比的新修楼宇缝隙中，有一条S形的山道缓缓向绿树丛中延伸，路口拱形的大门上赫然写着“艾黎旧居”。

　　沿着铺砖的山道漫步上行，两旁陈列着当地文化部门制作的展板，印着一幅幅图片，讲述着艾黎与双石铺的“半生缘”、“万世情”，也浮泛着“工合”不平凡的历史波澜。山道两旁是杂乱的灌木、杨树和梧桐树，一些新栽的松树已然有点干枯。

　　到了山道顶端一处山脚下，一户普通而安静的农家院子映入眼帘。院墙及屋舍是红砖所砌，门前低处是一个菜园，一畦油菜，几垄韭菜。

　　听到来人，一只可爱的小黄狗狂吠着从红色的大门里冲出，紧接着两个晒得黑黑的小男孩也奔了出来，他们很机灵的将小黄狗赶回了院子，又很调皮的望着拜访“艾黎旧居”的人们。看来，他们已很习惯这里日益增多的游客，只是似乎不明白比邻在他们自家院子右侧的这处“艾黎旧居”为什么具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我招呼两个孩子：走，到旧居跟前去，叔叔给你们拍张照片。两个孩子看到随后来的记者们扛着摄像机，很是兴奋的问：能上电视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给他们在旧居前拍了一张照片，看到他们幸福的飞奔而去，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事实上，能否上电视我完全没有把握,只是将这个镜头作为一个触摸历史的小小创意。

　　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我站到了“艾黎旧居”前面：这是由四孔窑洞及洞前青砖房巧妙组合的建筑，走进青砖瓦房后，便是典型的靠崖式窑洞；里面陈旧灰暗，洞壁凹凸不平，说明这里的土质与陕北黄土质层完全不同，是一种坚硬的砂石土；可以想象当时艾黎挖掘开凿之艰难。就是在这样的窑洞里，艾黎和何克精心养育照顾着年幼的聂广涛兄弟，给了两个孤儿温馨美好的童年记忆。有一次，顽皮的聂氏兄弟用弹弓打碎了窑洞窗户上唯一的玻璃，并溅破了艾黎的眼镜；艾黎当时没有责罚闯祸的兄弟，而是事后耐心的给孩子讲道理，用慈爱温暖孩子幼小的心灵。事实上，60多个被他们收养的战争孤儿或在培黎学校接受教育的穷苦孩子，都凝铸成爱的丰碑永远光照世人。

　　除了展出多幅珍贵的照片外，窑洞内陈列尘封已久的油灯、火盆、竹萝等，院子里静卧着年代久远的石磨等，它们是历史的见证者，也穿透和洗礼着观者的心灵。

　　参观结束，从山坡缓步而下，三三两两的雨点从“道是无晴却有晴”的天空飘下，绿树葱茏的山城空气更加洁净清新，“艾黎旧居”旁的农家院子里又传来孩子们欢快清脆的笑声。我想，不管是“黄石的孩子”，还是双石的孩子，都将永远把“艾黎之爱”传承下去。

　　作者：兰州城市学院旅游文化学院副教授 董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