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撒革命的火种 抗战时期中共甘肃工委和中共兰州市委宣传和组织民众掀起抗日救亡运动

　　原标题：播撒革命的火种

　　抗战时期中共甘肃工委和中共兰州市委宣传和组织民众掀起抗日救亡运动

　　抗日战争时期中共甘肃工委机关刊物及党员教育材料

　　一九三七年十月中国共产党兰州工委（以下简称中共兰州工委）在八路军驻甘办事处的协助下，把重建地下党组织的工作与领导群众性的抗日救亡运动结合起来，在审查、恢复失去组织的老党员和在积极分子中发展新党员的同时，发展壮大了党的力量，唤起了甘肃人民的觉醒，进行了不屈不挠、前仆后继的斗争。一九三八年三月中共兰州工委正式改名中国共产党甘肃工委（以下简称甘工委）。

　　抗战时期的甘工委，主要做了两件大事，一件是建立和发展党的组织，在甘肃撒播了革命火种；一件是宣传和组织民众，掀起抗日救亡运动。

　　一、抗战时期的中共甘肃工委

　　一是建立和发展党的组织，在甘肃撒播了革命火种

　　“七七”事变后，在中国共产党的倡导和努力下，实现了国共第二次合作，初步形成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党中央为了开辟甘肃的斗争局面，首先决定在兰州设立八路军驻甘办事处。当年五月底，就派张文彬、彭加伦等七同志来兰筹备，吴鸿宾也参加了筹备工作。7月29日，谢觉哉作为党中央和毛泽东的代表，来兰主持办事处工作，随后中央又确定彭加伦任处长。办事处的同志开展了大量的抗日宣传和统战工作，鼓动和组织民众运动，很快打破了甘肃的沉寂局面。为了继续扩大党的组织和影响，实现党在抗战时期的政治任务，党中央陆续派出一些共产党员奔赴兰州，进行革命活动，为建立甘肃党组织作了思想上和组织上的准备。

　　1937年8月，孙作宾秘密来兰与邓宝珊的副官、共产党员杨子实接上关系，定居在南关旅社。9月下旬至10月中旬，刘杰、蔺克义、刘日修、郑重远、窦志安陆续来兰，首先找到安身地点，然后互相取得联系。他们在初步掌握原有党的关系之后，四处进行秘密串联活动，在考察培养的基础上，恢复和发展了一批党员。

　　按中央的决定和通知，10月25日、26日两天，在办事处召开会议，正式成立了甘肃工委。工委成员明确了分工，孙作宾为书记，郑重远负责组织工作，吴鸿负责宣传兼回民工作，刘日修负责妇女工作。会议还讨论了近期工作计划和党组织的经费预算。从此，抗战时期的甘肃党组织诞生，领导和发动甘肃人民开始了伟大的抗日斗争。八路军办事处着重开展公开合法斗争，甘工委主要从事秘密的地下斗争，互相紧密配合，推进甘肃的革命运动。

　　1938年春天，中央调罗云鹏到兰州，担任工委副书记，吴鸿宾到杨德亮部队去进行统战工作，孙作宾又指定窦志安抓工委的军事工作。这是工委的第一次人事变动。此时，甘工委把发展组织作为中心工作，发展方向主要在西兰、甘新公路的两侧。

　　1938年8月，中央派林亦青到兰州，参加工委工作，作为领导成员之一。10月刘日修赴延安参加全国青年工作会议，经本人申请和组织同意，不再回兰州，于12月到“安吴青训班”。中央遂派王实先接替刘的工作。王实先于1939年1月到达兰州，任甘工委青委书记，不久改任组织部长，由林亦青负责青委工作。

　　1938年11月，西北局对甘肃工作的意见中指出：我们的工作中心应放在外县及乡村，甘工委应分散到外县去帮助当地工作，经过一个时期，大家再回兰州会合讨论工作。1939年1月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决定了“溶共、防共、限共、反共”的反动政策，中央指示党的组织要实行“分散荫蔽”。根据上述两条原则，从1939年春天开始，甘工委主要负责人实行分区工作：罗云鹏去天水，郑重远去靖远，王实先去榆中、临洮一带，林亦青去徽县，孙作宾和刘杰去武威，赵子明留兰州。这些同志去外县后，同那里党组织负责人和党员紧密联系，实行具体指导，推动了当地工作，并为研究部署全省工作提供了现实依据。1939年5月，孙作宾调回延安，由罗云鹏代理书记。1940年初，中央派李铁轮来兰接任甘工委书记，罗云鹏任副书记兼组织部长，王实先任工运部长，郑重远任农运部长，林亦青任青年部长，赵子明为秘书。

　　1940年6月6日甘工委被破坏后，中央指示立即停止各地组织活动，坚持秘密原则，保存组织，隐蔽工作，将已暴露的干部送往延安，转移调动与被捕人员直接有过联系的干部。甘工委即按此方针开展工作，输送到延安九人。

　　1942年5月，在西北局民运部长贾拓夫的主持下，甘工委主要负责人孙作宾、郑重远及罗扬实、陆云龙等人在边区召开会议，回顾了抗战以来甘肃党的工作，对于这一时期党的组织建设和所开展的工作，斗争的经验和教训，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总结。9月，为了推进甘肃工作，西北局决定重新成立甘肃工委，设在边区，领导全省各地的工作。根据这个精神，首先建立了甘宁工委，由孙作宾，李仰南担任书记，不久即分开工作。重新建立起来的甘工委，设在庆阳。确定的工作方式是以可靠联络员沟通与边区以外各地的联系，实施充分的秘密技术，传达贯彻组织意图，推动党的各项工作。

　　二是宣传和组织民众，掀起抗日救亡运动

　　党的抗日主张的广泛传播，促进了人民群众的觉醒，促进兰州的抗日救亡运动日益活跃起来。其中青年抗战团、妇女慰劳会和伊斯兰学会在甘肃的抗日爱国运动中发挥了比较重要的作用。

　　甘肃青年抗战团，成立于1937年的11月上旬，开始称青年学生抗战队，负责人有罗伟、万良才、周廷贤、魏晋贤等。罗伟是甘院学生，国民党CC分子。青年抗战团在党的领导下，大力发展组织，在甘肃学院、兰师、兰中、农校、工校等大中学校建立了分团。他们定期出版《抗战通讯》和街头墙报，介绍前方战况，举办读书会和讲演会，组织歌咏队、防空救护队和劝募队等。同时，派人到各县联络，建立和开展分团工作。中共甘肃工委还决定利用放寒假的机会，在全省各县扩大青年抗战团的组织，发展救亡运动。“青抗”中的共产党员和进步青年根据党的指示，回到家乡开展活动，在榆中、靖远、临洮、武威、皋兰、徽县等二十五个县建立了分团。经过三个多月的活动，全省共建立分团七十二个，团员发展到三千多人。

　　妇女慰劳会，开始叫妇女后援会。它是甘肃妇女为了响应何香凝先生组织的妇女抗敌后援会和中国妇女慰劳前方抗日将土会，参加全民抗战的号召，于1937年8月初成立的。国民党甘肃省政府主席贺耀祖的夫人倪斐君是妇女慰劳会(全称：中国妇女慰劳自卫抗战将士会甘肃分会)的会长。她在谢觉哉和夫人王定国同志的帮助下，思想觉悟提高很快，在甘肃的抗日救亡和妇女运动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共产党员邢华是该会的秘书长，陈瑞等是其中的活跃分子和骨干。妇女慰劳会曾成立歌咏队，演出街头剧，组织抗属工厂和妇女民众识字班，举行义卖和募捐等抗日救亡活动，并且创办《妇女旬刊》，在街头出墙报，为宣传抗日，救亡图存，在甘肃的妇女运动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伊斯兰学会。兰州是一个多民族的城市，少数民族是抗日救亡中的一支重要力量。抗战爆发后，回族中的进步青年鲜维竣、杨静仁等，利用“伊斯兰学会”这个原有的学术团体，组织群众，开展抗日救亡活动，使伊斯兰学会获得新的生命，成为回族青年中的一个进步组织。为了推动抗日救亡运动在回族群众中的发展，伊斯兰学会创办了《回声》，并且出墙报、散传单、举办座谈会，到回民聚居区进行抗日宣传，邀请著名学者顾颉刚、张仲实和著名作家茅盾作演讲。还举办游艺大会，为武汉、平津等地受灾回胞募捐。伊斯兰学会的爱国救亡活动博得了回族群众的拥护。

　　“西北青年救亡读书会”、“省外留学生抗战团”、“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和“甘肃青年抗敌自卫会”等救亡团体都在不同的范围内发展了组织，开展了抗日救亡活动。

　　抗日救亡运动的发展，促进了爱国文化运动的兴起，为了唤起民众，共同抗日，各群众团体、爱国分子，纷纷组织剧团、歌咏队，创办刊物，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抗日宣传，有力地推动了抗日救亡工作。从抗战爆发到1938年年底，兰州以宣传抗日而组成的剧团计有：联合剧团(后改为血花剧团)、王氏兄妹剧团、西北抗战剧团和各大中学校的剧团。此外，还有江苏淮安的新安旅行团和在西安组成的平津学生演剧队，也先后来兰作抗日宣传。这些文艺团体以歌咏、话剧、街头剧、讲演、墙报、展览、电影等各种形式开展宣传活动，使党的抗日主张深入人心。

　　联合剧团。是由青年抗战团、省外留学生抗战团和妇女慰劳会三个团体中的话剧爱好者组成的。它成立于1937年11月。聂青田(后加入中国共产党)任团长，共产党员邢华、樊大畏、马兆男等人为骨干，并建有党的小组。

　　二、抗战时期的中共兰州市委

　　为了进一步加强兰州市党的工作，甘肃工委决定根据中央1938年3月关于“大力发展组织，迅速扩大党的力量”的重要指示，采取“从中心城市到外县，从外县到乡村”的发展步骤，有计划地开展了发展党员的工作。为适应兰州党的工作和群众运动的需要，及时吸收了一大批在救亡运动中涌现出来的先进分子，随之于1938年4月建立了中共兰州市委，成为甘工委领导下的一个地区性组织，其工作基本上都是在兰州市区范围以内进行的。按工委的意图，市委的主要工作是在工人、职员和市民中发展组织，开辟工作。1939年后，为适应新的形势，将原甘工委所属学委(后改为青委)领导的各学校党组织也划归市委领导。

　　兰州市委的领导机构由三人组成，历届人员变化情况是：1938年4月到8月间，市委书记由甘工委委员郑重远(郑洗瑕)兼任，组织委员赵子明，宣传委员陆云龙(陆靖安，原邮电支部书记)。1938年8月至1939年9月，由陈成义担任书记，陆云龙任组织委员，罗沔(罗扬实)任宣传委员(兼甘工委所属学委委员)。1939年9月，陈成义调延安学习，由陆云龙任市委书记，鲜维峻(原回民特支书记)任组织委员，罗扬实任宣传委员。1940年6月，甘工委遭敌人破坏后，陆云龙奉上级指示撤回延安(鲜维峻在六月以前已调赴延安)，市委由罗扬实负责，直到1941年秋天撤回边区为止。

　　一是积极发展组织，壮大党的力量

　　健全党的生活，壮大党的组织。甘工委十分重视市委的组织建设工作。市委成立初，工委就多次抽调市委的负责同志和一些骨干党员参加小型的秘密训练班，请谢觉哉同志讲授党的基本知识。1938年下半年，工委又专门举办了由工委委员、市委负责入及青委负责人参加的训练班，集中学习和讨论党的建设的理论和方法。

　　市委认真贯彻甘工委提出的“发展党员着重质量，教育着重党的基本知识”的方针，把党内教育作为增强党的力量，发展党组织的重要一环。在当时困难的条件下，各支部和党小组都能坚持过好组织生活，进行思想教育。组织党员认真学习马列主义书籍，党的报刊，尤其是甘工委编印的党内秘密刊物——《党的生活》，是党内学习的主要内容。在学习和讨论中，坚持少而精、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原则，学习了共产主义理论，党的建设的理论，统一战线问题等，讨论了“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怎样发展党的组织？”等问题。“一般党员对于学习多甚努力，学习情绪是很高的。”有关学习情况，各支部和各小组每周向市委汇报一次，市委每半月检查并向工委汇报一次。

　　通过学习，提高了党员的素质，推动了党的组织发展工作。经过一年多的工作，党组织有了较大的发展。市委成立初，所属党员很少，仅有一个街道支部(尹有年为书记)和一些零散的单线党员。到1939年，据不完全统计，兰州已有党员五六十人，“其中工人党员二十余人。”市委领导的组织计有：兰州邮电支部，书记陆云龙(后由陆治安担任)。 西北公路局汽修厂支部，书记甄廷兰。兰州印刷工人支部，书记梁朝荣。水夫工人支部，书记不详。兰州医院支部，书记薛志超。兰州空军机场支部，书记魏立人。兰州师范支部，书记汉尚忠。甘肃学院支部，书记芦渊安。兰州农校支部，书记金树智。

　　此外，《民国日报》印刷厂支部也曾由市委领导，在机器制造局、织毡工人、水烟工人、银行中也建有党小组或发展有党员。1940年上半年约有党员四五十人。

　　市委经过慎密工作，发展了党的组织，撒播了种子，尤其是在以往基本空白的工人中建立了党的组织，这就不仅为当时的工作提供了组织保证，而且为以后的斗争打下了良好基础。

　　二是着重在工人、职员、市民中开展工作，推动群众性的抗日救亡活动，领导群众斗争

　　兰州市委建立后，积极运用各种方式团结教育群众，启发和提高群众的爱国热忱和政治觉悟，揭露国民党消极抗战、积极反共的反动政策，宣传我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领导广大爱国群众投身到抗日救国的浪潮中，为抗战的胜利和中国新的命运而斗争。

　　市委还在一些党的力量较强的工厂和行业中建立了群众性的革命团体。在西北日报和民国日报社的印刷工人中间，通过细致的串连和启发工作，建立了“工人读书会”。在西北公路局汽车修理厂，党支部领导工人建立了“工人识字班”。在兰州众多的水夫(挑水工人)工人中，市委也遵照甘工委副书记罗云鹏(张敬载)同志的指示，进行了耐心深入的工作，帮助他们建立了自己的团体——兄弟会(也称水夫工会)，会员发展到一百多人，在团结工友，提高觉悟，开展群众斗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通过这些宣传教育，不仅提高了工人群众的文化水平，而且提高了工人群众的政治觉悟，密切了党与群众的联系，壮大了党的力量。

　　在国民党长期统治下的兰州，广大劳动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针对这种情况，市委抓住时机，领导工人“为群众的迫切利益而斗争”，有力地打击了国民党的反动统治。

　　在市委领导的群众运动中，影响最大的是1938年的水夫工人斗争。当时兰州尚无自来水设施，市内生活用水，多靠千余名挑水工人从黄河里一担担挑送。这些“水夫”，多系四乡逃难的破产农民，不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他们都必须以艰苦的劳动换取一点可怜的衣食，白天沿街叫卖，夜晚多在城门洞或街头屋檐下栖身。国民党当局根本无视他们的苦难，警察、特务随意打骂，达官贵人拒交水费。1938年，警察局又借口“抗战，”强令水夫工人每周三次参加所谓“集体训练”，进行“一个领袖，一个主义，一个政党”的反动说教，因而直接地影响了他们的生计，加重了他们的痛苦。党十分关怀和同情水夫工人的悲惨处境。市委成立之初，郑重远、赵子明就亲自深入到水夫工人之中，与他们交朋友，热忱地启发和帮助他们，鼓励他们团结起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经过串连准备，于1938年夏天掀起了规模颇大的反“集训”斗争。这一天，全市供水几近断绝，大批水夫工人涌向省会警察局“请愿”，强烈要求取消“集训”，在广大市民的同情帮助下，当局十分惊恐地答应了工人的要求，从来任人欺凌的“水夫”破天荒的第一次获得斗争胜利，“他们开始认识了自己团结的力量，并开始认识了党，说党的这些人是好人，是为工人谋利益的”。这次斗争胜利后，党在水夫工人中建立了党支部，群众斗争进一步开展起来，接着又取得1938年底向一些公馆、衙门索取拖欠水费斗争的胜利和1939年抵制当局强迫水夫无偿洒扫飞机场的斗争胜利。

　　市委领导的群众斗争，锻炼了群众，也进一步提高了党的威望。

　　三是协助和配合甘工委的工作，掩护工委领导机关

　　根据甘工委的指示和要求，市委在秘密搜集有关情报资料，社会动态，帮助上级机关掌握情况，决断问题方面做了不少工作。如邮局党员贺进民利用工作之便，秘密截取了甘肃特务机构寄往重庆的工作报告，其中重要的有涉及到敌人侦知的我党在甘肃的活动情况及部分特务名单。空军机场支部魏立人搜集了组织需要的八战区及空军基地的有关情报。印刷工人党员梁朝荣也设法获取了国民党中央《防止异党活动办法》、《第八战区政工人员手册》及有关兵役方面的资料。为了掌握国民党军政部织呢厂的情况，市委还曾派党员去当工人，获取了所需资料。

　　市委所属党员多系兰州本地人或已居住兰州多年的同志，他们情况熟悉，掩护条件好。在掩护工委机关方面，市委承担了许多繁重的事务性工作，如介绍社会职业、帮助建立掩护身份、解决路条、身份证、寻找合适的住房等。例如工委副书记张敬载同志就化名罗云鹏，与罗扬实同志兄弟相称，掩护身份，以利工作。工委委员王实先同志也曾化名罗云鹭，由市委提供了安全的住宅。市委通过上述工作，有力地协助和配合了甘工委的工作，为党在甘肃的工作做出了贡献。

　　中共甘肃工委和中共兰州市委在艰苦的环境下顽强的斗争，宣传了党的抗战主张，扩大了党的政治影响，领导群众开展斗争，打击了国民党反动派的统治，提高了党在群众中的威望，为以后兰州革命斗争的发展打下了一定的基础，谱写了党在兰州斗争史上的重要一页。

　　□本版文图均由中共兰州市委党史办公室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