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闫妍性格外向貌似没心没肺的,其实却是个细腻温柔的女孩。高中阶段我很喜欢打篮球,却很少有玩的时间,于是常利用午饭的时候去操场打几场,为了打篮球常常把吃饭都耽误了,每次都是闫妍跑出去帮我买些吃的回来放到教室里我的课桌上。和她的外表相反,她的关心总是默默的,细得像悄无声息的雨丝一样,几乎难以察觉,却在不知不觉中滋润着你的心田。时隔多年,每每想起这些往昔的甜蜜,我依然会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来,好像她还在眼前一样。
情到深处就是这样,我们彼此都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放假在家打电话,一打就是几小时,放下电话却不知道都说了什么。有时候拿起电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默默地听着,听着彼此的呼吸。
时光飞逝,转眼间到了毕业季。我们在一起也快一年了。到了高三,对恋爱的事我们就放开了,不用再遮着掩着。反正我们班就有几对,同学们都是知道的,也不怕同学说啥了,有人说起你和谁谁好,反倒感觉很幸福。在周末的时候,我会约闫妍一起出去玩,一起爬山。有时候不小心在校外碰到老师还是很紧张,两人赶紧分开,生怕老师知道我们早恋。
可是,老师还是知道了,有天下午自习,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里谈,到现在还能记得当时老师说过的话,老师说:“你们现在谈恋爱会影响学习的,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就不怕没学上?”班主任又问我知不知道早恋对闫妍的学习影响有多大,闫妍的成绩一路下滑都是因为我。听班主任这么说,我心里很内疚很难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老师又说:“你们还没出社会,也许以后走向社会会遇到更合适的,现在为了恋爱影响学业影响前途,将来会后悔的。”最后班主任建议我们先暂时分开,等考上好大学了,如果两个人还有感觉再走一起也不迟。
我知道班主任也找闫妍谈过,都谈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当然知道老师也是为我们好,可是,道理明白,真正要做到却难。这次谈话自然无法把我和闫妍分开,只是此后收敛了点,上课的时候不再彼此传纸条,下课了也会一起复习了。可是,就算幡然悔悟也已然迟了,高考结束,我和闫妍双双落榜。可是,便是到现在我也不会后悔,我不会后悔曾经拥有过的最美好的爱情。
该收获爱情的时候,却终究没有收获到
高中毕业了,领毕业证那天我们一起去学校,班主任看见我们俩双双出现在她面前时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闫妍离开后,班主任问我以后准备咋办,书再不读了?班主任又叹着气说:“当时说你你不听,以后的路看你怎么走啊!”
是啊,以后的路怎么走啊?可是,我身边至少还有我爱的女孩呢,我也不算全无收获,也不算一无所有。
都说毕业季是分手季,可我不信。刚放假第一天,我约闫妍出来,那天我们谈了很久,说实话对未来很迷茫,我们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们该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甚至连这份感情,也在不确定的现实面前都不那么确定了。我们唯一能彼此承诺的是,不管将来会怎样,当我们到20岁的时候,我们一定要一起回到母校,回到我俩感情的起点看看。
我和闫妍都没有复读,我们选择了就业。我到另一个城市谋生了,闫妍去了别的地方,我和她没能到一起。走上社会后,我发现人与事很多时候都不能随心所欲,往往是身不由己。我和闫妍很难再见面,只能靠电话联系。
想到迷茫的前程,想到以后的生活,我只能选择打拼。在为生计奔波的日子,我很少有时间也很少有精力和闫妍聊天了,有时候甚至她发来信息我也没能及时回复。闫妍问我是不是不在乎她了,变心了……我们俩吵架,然后分手。在电话里分的手,说完分手,我就把手机摔了。手机摔碎了,我俩就这样散了。本该收获爱情的时候,我却终究没有收获到。
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再没买手机,也不上电脑,我几乎断了和外界的联系,整天就只知道上班。整个人都颓废了,我其实很想她,可是我再没想着找她和她重归于好。
毕业近两年了,我和她相约的时间到了,去年夏天,我回到了我和闫妍相识相爱的地方——我们的母校,校园景物依旧,只那些师弟师妹是陌生的,走过那些我和闫妍一起走过的路,对她的思念像野草一样疯长。我终于鼓足勇气决定要找到闫妍,我要和她和好。可是,和我要好的那哥们却告诉我说,闫妍已经有了新男友了,而且听说他们都订婚了。
对这份曾经的爱,对我依然放不下的初恋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祝她幸福了。时间也许会带走所有的一切,我也该拥有自己的幸福。可是,我发现有些事是忘不掉的,有些人更无法从记忆中抹去。许多年过去,有些事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可是,如今的我已经不再年少轻狂,我只能直面我自己的人生,放下过去,走向未来。
记者的话:
关于早恋之弊,说得不能再多了,可说了有用吗?想想本文中的班主任对这对小情侣耳提面命都没有用,我还是省省口舌吧。
也是,哪个男儿不善钟情,哪个女子不会怀春!说实在的,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恋爱已算不得早恋了,只是为学业所囿罢了。只看在学业与爱情间作何选择,能兼得自然好,若不能,也只看各人的命——情出自愿,爱过无悔。
就如本文讲述者,误了学业,失了爱情,最终竹篮子打水一场,只留下略带苦味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