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府,说不尽的西夏印记
本网记者 张振国
自武威市区往西南方向约30km,武威市凉州区古城镇,就是我要说到的“云城”。这个位于祁连山下缓冲区的地方,与西夏王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史载:“大夏开国,凉为辅郡”,在西夏王朝190年的历史岁月中,西凉府(今武威市)、兴庆府(今银川市)就是游牧民族党项人种在心田里的两朵玫瑰,一东一西悄悄地绽放着,摇曳着那个时代的瑰丽。
在漫长的中国历史挖掘中,说起西夏,就绕不过那块揭开大夏国神秘面纱的碑文——《重修护国寺感应塔碑》。公元1804年,凉州著名的乾熹派学者张澍在故乡凉州,发现了这块刻着神秘文字的石碑。
从上古时期开始,诞生一种文字那将付出难以想象的艰辛。首先是刻在岩石上的图案,然后是画在陶器上的符号,然后是刻在龟甲上的图形,漫长的岁月中磨练了那么多那么多年才有了文字,于是文字就成了人与人交流的最佳工具。
公元1038年,西夏党项首领李元昊登上自封的皇位,西夏文字就此粉墨登场,这种以汉字的肢体为构架,却有别于汉字的神秘文字一直伴随着西夏政权走向尽头。
西夏文字真正的神秘,源于西夏在蒙古人的铁骑下灭亡后的几百年里,人们对西夏文字一无所知。当凉州著名学者张澍刨开了石碑上那最后一块泥巴,也就揭开了西夏文神秘的面纱。这块碑上刻着令他着迷而古怪的文字,而碑的另一面就是这种古怪文字的汉字译文。从此,云开雾散。
这块“西夏碑”的两面各刻着约1800多字的内容,涉及到西夏国社会经济、民族宗教、官制民风、文化艺术等,给神秘的西夏王国打开了一扇天窗,从而成为最早发现的西夏文物之一。李元昊创制西夏文字基本上从政治目的出发,在外缘关系上显示其独立性,对内部百姓则着眼于统一,为的是巩固统治,扩大政权。如果撇开了政治和时代的因素,当年的李元昊创造这6000多个文字,那该是多么豪迈的壮举。
时间没有停止,历史的背影轻轻走过,是那样窈窕又那样模糊。在党项人建立的西夏国纷繁动荡的200年里,西凉府就与这个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有着魂牵梦绕的血肉关系。公元1038年10月,李元昊身着龙袍、众臣跪拜称大夏皇帝。36岁的他宣布了新的年号,然后来到祖先和父亲的陵墓前祭拜他们的在天之灵,追谥了他们的帝号和庙号。之后的着急事情便是他巡行西凉府,遍拜神庙和祠堂。紧接着在西凉府调兵遣将,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不良军事现象。
公元1093年,乾顺皇帝和皇太后发愿西凉府,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重修凉州感通塔及寺庙,第二年完工后立碑庆贺,史学家们说在西凉府兴办这样一次大规模的佛事活动,也许就是为了庆贺乾顺十周岁。
时光总是那样的让人扑朔迷离,在距今几十年前,武威市文物考古工作者发掘的西夏木缘塔、西夏文维摩诘所说经、还有今天矗立在永昌县圣容寺崖壁上西夏文六字真言,无不在讲述着西凉府与西夏的渊源。
如果说石羊河是武威百姓的母亲河,作为石羊河水系支流的杂木河便是这条千古大河上的“农夫山泉”,这条发源于祁连山深处的季节性自流河,谦虚地灌溉着下游的土地并承负着武威市区的生活用水。武威市凉州区上古城瓷窑址,就坐落在杂木河岸,与汩汩的流水对视,现为凉州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据专家考证,这里是西夏国官方瓷窑,也就是西夏国中央政府官方办的陶瓷厂。
瓷窑距今已有近800年的历史,当时,因此地盛产品相极好的瓷土(高岭土),加上当时丝绸之路商贸繁华,大夏国通过与中原和西域的贸易,瓷器和国内特产的输出增强国内财力,才能保持经济与军事上与中原王朝的抗衡和相对稳定。
依靠中央政府的投入和支持,鼎盛时此地有大小瓷窑近千座,每日炭火汹汹、风箱如谣。一件件铭着大夏国官窑的瓷器,从杂木河岸出发,随着一队队商旅马帮的脚步走向远方。
古城瓷窑升起来浓浓的烟云,笼罩着杂木河一带的村庄,从陪都西凉府(武威)遥望瓷窑所在地,云蒸霞蔚,甚是壮观。故,今天的凉州区古城镇,西夏时期的名字叫“云城”。
杂木河流域的老人们还有一段口口相传的历史典故,西夏国的几代皇后都出自位于杂木河流域的没藏家族。天堂寺第六世转世活佛多识仁波切的《天祝华锐藏族与西夏唐兀特的关系资料》一文中提到过没藏氏。文章说,阿米茂仓氏族一部分居住在沮勒河南北两岸(天祝的大、小科什旦,阿沿沟,竹藏沟一带和互助北山乡塔哈龙、浪思当一带),一部分居住哈溪茂藏河上游。“茂藏”在西夏时译作“没藏”。没藏氏在北宋时期是个很大的家族,李元昊、李谅祚两代皇后出自没藏氏,没藏讹庞,做到两朝宰相。但因为史料记载语焉不详,证据链条还不足,还需寻找史料支撑。
北宋时期的没藏氏,今天的哈溪茂藏河、天祝县毛藏乡,站在窃窃私语的杂木河边,这走远的历史如同风雨背后的星星,等待我们擦亮她的眼睛。
2020年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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