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陇画报 | 东方雕塑陈列馆里的东方微笑

　　在很久以前，古代的能工巧匠在连绵起伏的秦岭山脉中创造出了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作品，这件艺术品由成千上万的石胎泥塑依附于悬崖峭壁呈现在世人面前，每一个龛窟都是一幅讲不完的画卷，每一幅画卷都诉说着一则神秘的过往，这些往事被镶嵌在农家的麦垛之上，日月轮回，斗转星移，默默的守望着寒来暑往的信众，而这幅旖旎的画卷，就是天水麦积山。

　　站在麦积山上向远方眺望，山峦叠翠，群峰耸峙，风光绮丽，尤其是烟雨笼罩，横云飞渡之际，犹如进入海市蜃楼的幻景。站在山脚下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尊开凿于隋代东崖大佛，正中主佛以及两侧的胁侍菩萨是整个麦积山最大的一组造像。

　　麦积山是沉积岩的山体，并不适合雕凿佛像，但古人的聪明才智不是我们可以企及的，在一个条件并不好的山体上开凿了数千座佛像。看到久仰的艺术品，北魏的刀枪铁骑，隋唐的温婉笑容，两宋的衣袂飘飞，似乎历史一下子倒转。

　　第九号窟，中七佛阁，开凿于北周，宋代重修，明清重新妆彩，其形制为一字排开七个圆圈顶佛龛，每龛内各供一佛，共七佛。

　　正中一龛为一佛二弟子，其余各龛为一佛二菩萨，塑像衣着上的龙，凤，花卉等各种图案是明代采用沥粉堆金的工艺塑成，线条细密，流畅自如，装饰效果极强。

　　佛的眼珠已经被盗走了，但是盗之者却并不会知道，其实这琉璃做的佛眼并没有什么经济价值，在那个遥远的年代，玻璃造的琉璃在人们看来甚至要比翡翠玛瑙更有价值，人们总希望把最好的东西献给佛，可见佛教在人们内心中的重要性。

　　佛的眼珠已经被盗走了，但是盗之者却并不会知道，其实这琉璃做的佛眼并没有什么经济价值，在那个遥远的年代，玻璃造的琉璃在人们看来甚至要比翡翠玛瑙更有价值，人们总希望把最好的东西献给佛，可见佛教在人们内心中的重要性。

　　这幅壁画就位于中七佛阁正中央佛龛的右上方，名为共命鸟，从壁画上可以看出，两个童子的头下面共用了一只鸟的身体，朝着内侧童子的头可以看出五官都是歪的，反之，外侧童子的头五官则是端正的，由此我们也能感悟出人亦如此，人性都是具有两面性的，一正一邪，一善一恶。

　　千佛廊，并非有一千尊造像，而是崖壁上分两层整齐地排列着石胎泥塑的神像，上二九十二身，下四二百零五身，总共二百九十七身组成，远看一面近看千面，预示千佛千面，人字披顶型长廊，中国石窟当中唯一一个长廊形式的洞窟，神情各异，栩栩如生。

　　在东崖泥塑大佛头上十五米高处的七佛阁，是我国典型的汉式崖阁建筑，建在离地面五十米以上的峭壁上，开凿于公元六世纪中叶，是秦州大都督李允信为其亡父所造。该崖阁又称“散花楼”、“上七佛阁”，是麦积山规模最大、位置最高的石窟，始建于北周。

　　散花楼是麦积山石窟一处非常迷人的景观，只要登上散花楼，站在长廊前把花瓣向空中抛去，上升的气流就会轻轻地托着花瓣，飘飘荡荡，犹如天花乱坠，好看极了。更奇异的是当刚刚发现有花瓣要落到地面，但当人们还没来得及回神，那花瓣却又如同有云托风吹，飘扬开来，向天空飞去，没有一瓣落地，仿佛天女散花。迷人的天女散花已经成为优美的传说烙印在了麦积山的灵魂深处。

　　位于第四窟散花楼的最上方，为北周原作，未经后代重绘，四身飞天两两相飞，飞天或弹奏乐器，或手捧供物，与其他壁画不同的是这些飞天的脸部，胳膊、手、脚等这些身体的裸露部分是用浮雕的手法塑出来的，泥层厚度不超过五毫米，一般在二到三毫米之间，而其他部分如身体、衣裙、飘带等是描绘出来的。

　　这便是麦积山石窟壁画艺术中的精品之作，薄肉塑飞天，这种做法是匠心别具的把雕塑艺术和壁画艺术，平面的和立体的两种不同的艺术手法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而且做的天衣无缝，相得益彰，可谓是珠联璧合，让这些飞天有一种破壁欲出的感觉，立体感非常强。

　　 “八部天龙”，又称为天龙八部、龙神八部，许多大乘佛经叙述佛向诸菩萨、比丘等说法时，常有天龙八部参与听法。八部天龙包括八种神道怪物，因为“天众”及“龙众”最为重要，所以称为“天龙八部”。八部者，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罗迦。

　　哈将，名叫陈奇，他腹内有一道黄气，如果遇到敌人，只要张口哈出一口黄气，同样可以吸敌人的魂魄，使敌人呆若木鸡，举手就擒，置敌人于死地。

　　“是无等等”这块匾，是清初书法家王了望晚年游天水麦积山时，面对河山壮丽，怅然所感题下的。王了望，曾任福建泉州同安知府。晚年流寓秦州，寄身萧寺。当时，清军入关，他一心要反清复明，便把自己的名字改为予望，即寄望于自己的意思；随着年事渐大，感到力不从心，开始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于是，又改名为“子望”。但是时局逐渐平稳，经济也有发展，人民安居乐业下来，眼看复明无望，无奈之下，又把自己名字改为“了望”，了绝了此望。

　　“是无等等”四个字取自经文“南摩摩诃般若波罗蜜是无等等咒”。“是”是指正确的，得到的，存在的东西，“无”是指错误的，失去的，不存在的意思，“等等”可以理解为如此而已，完整的解释就是：对也好，错也好，得到也好，失去也好，都不过如此。

　　位于四号窟左右两侧窟顶部的方格内，亦是北周作品，车马出行图，从地面向上仰视，其中的红马毫无反转倒置之感，这是因为古代工匠考虑到从下向上仰视会有视觉差别，就采取了焦点透视和散点透视两种透视方法相结合的技术手法，很好的消除了视差，而且还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效果，即观赏者站在不同方向仰视这匹红马，这匹红马也会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走，足见古代工匠绘画技法之高超。

　　五号窟，牛儿堂，开凿于隋末唐初，龛外侧有一天王像，称鸠摩首罗天，因脚下踏一神牛，所以俗称踏牛天王。天王高鼻深目，上身着铠甲，下着站裙，双手紧握，显示出一种威武不可侵犯的英雄气概，宛如以为驰骋疆场，统领千军万马的古代战将，脚下的神牛塑造得极为生动，牛首昂起，眼睛注视着前方，鼻翼张开，仿佛正在喷吐着粗气，仰起的颈部及身体其他部位有着极强的力量，仿佛这个小牛马上就要昂首奋起，整个塑像寓动于静，给人以强烈的美感。

　　九十八号，西崖大佛，始凿于北魏，正中主佛十三米，两侧胁侍菩萨高九米，高度仅次于东崖大佛。一九八二年同样对它进行过修复。在胸腔位置发现了一串由288个古代钱币串成的璎珞，少数由西汉五珠钱组成，少数为宋代圆丰通宝和雍熙通宝组成。

　　“麦积烟雨”是麦积山最出名的景观之一，这种景象实为罕见，在云雾缭绕云中的麦积山，神秘而惊艳，这些佛像恰似是云海中微笑的众佛，如此的生动感性，让人似乎看到了那一抹亲切而庄严的“东方微笑”，在翻滚的云海与岁月的烟尘中时隐时现。

　　离开时，我们一直期待的“麦积烟雨”始终没有出现。但是，回首拜访的每一个龛窟里的每一座佛像，都在我们记忆深处无言的诉说着千年的静寂与凝重的过去，或许这些，才是真正的麦积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