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丢羊》:影像表达的新视点
电影《丢羊》剧照
特约撰稿人焦炳琨
本土电影《丢羊》日前在兰州首映。同时,它还和央视电影频道及农村院线签署播出协议,捧回第三届中美国际电视节最佳剧情奖和最佳编剧奖。
《丢羊》根据我省作家范文的同名小说改编,是一部具有多种类型元素的影片。故事很简单,农民张永宏家丢了四只羊,派出所已锁定偷羊的人,可因为牵扯到某领导的关系而无法实施抓捕。此时,县上文化部门和公路部门的领导,又以建文化广场和修路为名,要求张永宏撤案,于是引发出一系列故事。没有复杂多元的角色和场景,故事又是单一轴线,可掌握和发挥的元素少之又少,要拍好这样一部影片,特别要拍出它的不同,难度是相当大的。可喜的是导演兼编剧汪小平和出品人、制片人韩见带领年轻的摄制组大胆实验现实主义影片的一些新的表达方式,竟然真的拍出了“不同”。
首先,从影片的题材看,《丢羊》应是一部类型片,可编者并没有按照类型片的套路去写,而是当张永宏家丢了羊并立案后,镜头转到了村长张三元借破案为由,又向张永宏打白条“借”羊。这就使问题变得复杂起来,不仅完成了类型片的类型转换,也使影片凸现了新意,从而完成了影片的美学诉求。
其次,影片采用的是一种线性叙述方法。它没有拘泥于老套路,而是把强大的社会意义窄化,对一个家庭或一个个体(张永宏)进行聚焦和放大,展示人物的内心,然后再延伸到社会意义。这是一个从信仰、民族、国家的大伦理表达向个体伦理表达的转变。正是这种突破,使影片有了新意。
第三,影片中运用了大量意象,如标语、酒、跨年等。其中羊用得最多,圈羊、喂羊、捆羊、抓羊、宰羊、吃羊,每一个情节看似简单但都有戏。比如张永宏在杀羊前,还抓了两把饲料喂它,这不仅表现出他和羊息息相关的命运,也展现了他的矛盾心理。羊肉煮好后,开始孩子们不吃,在父亲的一再劝说下,他们勉强拿起肉,一边吃一边哭。孩子们不是不爱吃肉,而是担心羊宰了,学费还能不能拿得出,他们会不会因此辍学?
编导铺陈了许多意象,它和暗示下的每个预埋伏相连,从而成为一条追寻价值取向的线索,成功地把观众引导着去思考“活着与生存”的意义。这些与生命攸关的沉重议题,已完全突破了类型电影的局限,上升到一个新的境界。
第四,影片中细节运用得非常好,不仅鲜活了故事,还托起了人物。以“欢迎标语”为例,标语是张永宏写的,也是他贴的,可最后又是他愤怒地撕掉的。通过一贴一撕的呼应,把他极其复杂的心情展示得淋漓尽致。派出所秦所长满口应承这是个小案子,他保证能破,可破案后却不能将罪犯绳之以法,这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只好自己拿出几百元钱来抚慰张永宏,从中可以看到这个正直民警的善良和无奈。
第五,影片的结尾有点落入俗套,但聪明的编导却从俗套中生出了两点新意:一是与片名《丢羊》呼应,让观众看完后觉得片名不愧是点睛之笔:张永宏丢的仅仅是羊吗?他丢掉的是西北汉子的本真,还有迷失的自我。片名与片尾的融合,不仅具有寓意,还具有很强的象征性,给片中迷惘的生命一个寻找出口的思考: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丢过“羊”,都曾是“张永宏”。二是当领导把羊钱付给张永宏后,他感激涕零,似乎已有了圆满结局。然而正是这个结尾向观众提出了反思:难道丢失的真的只是羊吗?找回的也只是羊吗?
甘肃是个有着深厚文化积淀的地方,独特的历史境遇造就了独特的电影文化。电影《丢羊》的摄制单位——浩发影视传媒有限公司就诞生和成长在这里,浩发的发展和甘肃的发展息息相关。正如浩发的董事长韩见所说:“浩发前进的每一步都留有甘肃的烙印。我要用我的一生拍摄甘肃,赞美甘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