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希:1922年生,山东潍坊人。毕业于延安鲁迅艺术学院,1936年参加革命工作,1939年入延安鲁迅艺术学院美术系,1942年毕业。后在部队从事美术工作,曾任《人民军队画报》总编辑,西北美术家协会书记处书记,甘肃省美术工作室主任,《甘肃画报》总编辑,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甘肃省文联副主席、甘肃省美协主席、甘肃画院顾问等职。国家一级美术师,享受国务院特殊贡献津贴。甘肃省书画研究院院长,《画苑英萃》画刊编委会主任。曾获得中共甘肃省委、省政府颁发的文艺终身成就奖及两次敦煌文艺奖一等奖。现任甘肃省美协名誉主席,作品曾参加过全国美展、全军美展,在中南海、人民大会堂、毛主席纪念堂、军事博物馆等堂馆陈展收藏,并发表于《人民日报》、《美术》等报刊和编入各种艺术词典。作品有《瓦子街战斗》、《解放兰州》、《把关》、组画《保卫延安》等。
1935年,抗日救亡歌曲《五月的鲜花》诞生。2011年,建党90周年,陈伯希90高龄。心中激荡了70年的旋律升华为画卷。这幅画,把灿烂的黄菊和不朽的青松化作象征,用以展现“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了志士的鲜血”的艺术境界。歌曲的音乐旋律,开始抒情,中段悲伤,结尾高昂,呈现倒抛物线形状;这一同名画作,也由起势黄色菊花的热烈,画中红色的深情,再到末尾青松的高亢,画面韵律与歌曲韵律走势吻合。人生、艺术、画卷、旋律在此交汇结晶。
千百年来,山水画大多表现笔墨情趣、作者心境,是一种境界。这幅画把民族情感和民族心灵深处最深的动,用彩墨的技法呐喊出来,是另外一种境界。
陈伯希——“我一辈子十个学生”
“我一辈子是一个学画的人,不是画家,更不是大画家。说起郑板桥,大家一定不会陌生。很多人都知道,在乾隆年间,他曾任过潍县的县令。而这个潍县,就是我的家乡,也就是如今的山东省潍坊市。”陈伯希在自述中这样说到。
他说,由于家庭环境的影响,我的父亲这一代的兄弟吗,恩,以及与他们相交的亲朋好友,都对琴棋书画、诗词文章有一定的造诣。值得一提的就是潍坊风筝很是有名,他们要自己扎风筝,就必然要画风筝。但他们在这当中是用文人的办法来扎风筝、画风筝。我小时候看见过他们画软翅的风筝,有老鹰、仙鹤、蜻蜓,他们都是亲自动手画,画得非常写实,风筝的骨架又是比较抽象的,潍坊的风筝就是能将这二者完美地结合。长辈们每年都从事这样的活动,这对我喜欢绘画,走上绘画道路有一定的影响。另外,我前辈的那些亲朋好友,经常到家里来,他们来写字、绘画,就好像现在的笔会一样。过年过节的时候,亲戚朋友来写对联没有墨汁,磨出来的墨就供不应求了。没办法,只能把墨砸碎了放在罐子里边,再放上一些磁片子,玻璃渣子。倒上水加热,就一直摇晃,将近一个礼拜后就成了自己做的墨汁了。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个家庭环境、文化氛围,所以让我对书画有了兴趣,当然,这也是我以后学习书画艺术的启蒙。
陈伯希也许自幼深受郑板桥的影响,心怀正气,投身于抗日救国的浪潮。这位1922年出生于山东潍坊艺术世家的才子,14岁时便参加了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撰稿激发爱国热情;画宣传画,鼓动革命斗志。此时的他,完全将激荡的心扉融入到革命运动之中。飞腾的血液,从此带着跳动的心,在风烟战火中记述革命征程的轨迹。许是热血铸就的血性,敦使他义无反顾,英勇向前,寻找救国救亡的曙光。尤其是《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给陈伯希注入了立马昆仑,怒发冲冠的革命豪情,也促使他进入《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深造专修。
在鲁艺期间,陈伯希画了大量宣传延安精神的版画、连环画。《保卫延安》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尽管,窑洞中昏暗的灯光照盖不了身影摇曳的晃动,但是,自给自足的生活让陈伯希用手中的画笔,阐述对翻身做主的期盼。他不仅仅用画笔渲染如火如荼的革命激情,而且还自编战地画报《战旗》,鼓舞革命斗志。虽然,艰苦的岁月局限了工作上的施展,但是,心中的自豪促使他披星戴月,奔赴于战地、田间、训练场,收集素材,描绘寄托新生活的展望。延安宝塔下数不清的脚印中,从此深深地留下了陈伯希的踪迹。
早期陈伯希的作品,同他的师友蔡若红、华君武、古元等一样,都是反映戎马硝烟的战斗场景。1948年,彭德怀指挥的“瓦子街战役”胜利后,陈伯希即时创作了版画《瓦子街大捷》,记述了战争场面和喜悦情怀。兰州战役打响后,陈伯希又创作了《解放兰州》。在他的这些作品中,他不仅仅使用黑与白的对比来突出明暗变化,而且他还用人生的短暂阐述生命的坚韧于民族精神的绽放。从艺术手法上,陈伯希凝练取舍,惜墨如金,将若大的战争场面高度概括,删繁就简,以点带面,突出重点。使本来难以入画的场景,流之自然,阅之和谐,充分体现了陈伯希超强的瞬间捕捉能力与高超的艺术透析思维。这一时期,给以后陈伯希的创作奠定了浩然之气和精神万古的艺术精神。同时也记述了陈伯希从1939年进入鲁艺到1949年随彭德怀率领的第一野战军进入兰州,再从西北军区政治部的编辑到甘肃美术工作室主任的心迹流程。
新中国成立后,陈伯希的作品逐步趋向于抒情遣怀,一改过去版画的局限,从油画延伸至中国画。并致力于书法、篆刻。此时的陈伯希,在花鸟画的水墨中尽情点撒心中久困于战事的释然。用心灵交融国难时期的坎坷行程,顿化追逐的脚步索求酸甜苦辣中的世智辩聪。澄怀蕴藏在心中的虏获,以期在季节点燃的微笑中,沐浴生命的“脱谷为糠,其髓斯存”。表现在画中,则是借助梅花以托高旷之气;写荷,以求心静清澈;写兰,以去利远欲。这一时期,陈伯希的作品并没有拘泥于传统,而是在汲取传统的基础上,落墨自超,蕴蓄自我,取法乎上,会心气韵。在雅俗流变中,谱写耿直朴厚的自我个性。
从延安时期开始,陈伯希随着时间的流逝,用生命的曙光散射恭德达仁的思想。以仁者之心,解惑立己为众的使命。在物我两忘中,演绎效法自然,炼心臻品和隐逸灵性。以期觉悟诸事之态,而达心性明净,开化恒变中的惑尽智圆。形而上地赋予中国画,自识本心的心源蕴含。同时,也在外师造化中品味郑板桥的这段著名的题跋:“江馆清秋,晨起看竹,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胸中勃勃,遂有画意。其实胸中之竹,并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纸,落笔倏作变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总之,意在笔先者,定则也,趣在法外者,化机也,独画云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