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大新闻学子重走西北角】脚踏实地搞科研 严谨求实做课题——记中科院高级工程师李奇
三江源国家公园位于青海省南部,是长江、黄河、澜沧江三条大河的发源地。这里水雪交融,湖泊众多,植物丰美,是我国海拔最高的天然湿地,名副其实的“中华水塔”。就在这样一个汇集孕育了中华文明三条大河的生态宝地,常年驻扎着一群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的科研工作者,他们用实际行动记录着这里。
从兰州大学毕业的生态学博士李奇便是其中一位。2011年7月加入研究所的他,主要从事全球变化和青藏高原植物群落构建机制研究,到今年,已有整整10年的工作历程。坐在会议室中,衣着朴素、留着干练短发的李奇,面带笑容地与我们讲起他的故事。
李奇(张欢/摄)
选择生态学,是一次偶然,同时也影响深远
“上大学挑专业时选择了生态学也是一次偶然。”2002年,李奇高中毕业,在报考兰州大学时,生态学专业走进了他的视线。
本科期间,李奇打下坚实的生态学知识基础,是班级中学习生态学的十二个学生之一。毕业后,李奇没有选择马上工作,而是进一步深造。
2006年,李奇来到甘南玛曲县阿孜站。看着简陋的房屋,“交通靠走,通信靠吼”的艰难条件,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李奇一待就是数十天甚至几个月,每日徒步半个多小时到实验地中,面对丰富多样的植物,李奇一研究就是几个小时,这样的学习生活,让李奇能够在艰苦的环境下耐住性子,沉下心搞科研。本本分分、基础扎实的李奇也受到了导师的格外关注,接受到了更多的教导,回忆起十几年前的学习生活,李奇脸上挂满笑容,仿佛一切都是昨日之事。
工作就要沉下内心,科研就要脚踏实地
“其实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科学家,只要踏踏实实做好工作,无愧于自己,无愧于单位就是最好了。”谈起科研工作,李奇话语中透露出骄傲,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每年大约有100多天,李奇要跟随团队去野外实地考察。漫长的路途上,起起伏伏的不只是汽车,还有科研工作者的心。前往科研目的地的路漫长且遥远,有时赶到地点需要几个小时甚至几天,一些偏远地区不得不徒步前行。即使如此,团队还要面临环境危险。2020年,李奇前往扎陵湖和鄂陵湖实地调研,汽车在路途中爆掉三个轮胎,此时天色渐黑,而信号微弱,李奇不得不徒步前往几公里外的区域。路途中山上的野狼下来觅食,与李奇撞了个正着,狼与李奇相隔仅有几十米。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为了拿到准确的科研数据,李奇和团队时常披星戴月,一个样方中的每一株植物的数据都需要亲自采集,重复性的工作要做上几十次甚至上百次,而这样的日子每年要度过100多天,有时整个团队不得不在凌晨,坚守在寒风之中,等待最佳的时机,确保数据的精准。
前往科研地的路途中(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由于设备繁多,任务艰巨,李奇和其他工作者经常是一桶泡面、一个白馍、一瓶水来应付饥饿的肚子。
李奇回忆,为了能运载更多的设备,团队有时会减少存放食物的空间,有一次泡面一吃便是40多天。同时,工作地点海拔高,跨度大,对工作者的身体也是极大考验。拉肚子,高原反应等病症已是司空见惯,有时病情甚至危及生命。就是在这样一个物资匮乏,环境恶劣的地方,李奇和同事们不惧挑战,不畏艰苦,迎难而上,完成了众多科研任务。
我们好奇地问到节假日都会干些什么,李奇笑着说,看文献,做工作。周末,李奇常常在电脑前面聚精会神、一动不动地看文献、查资料,是儿子口中名副其实的“定海神针”。“这很正常,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那怎么办,只能加班加点做工作,别人是不可能把技术白给你的。”李奇说道。
野外科考的工作者们(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和老一辈相比,我们已经幸福很多
“现在条件已经改善很多,不像老一辈工作者,我们真的很好了。”虽然工作艰辛,但李奇更多流露出的是满足。聊起老一辈工作者,李奇很是感慨,那时,想要去科研只能靠骑马,时常露天而睡,坚守在科研前线。现在已经极大改善了,高精尖的设备投入使用,科研的地点也建设了台站。就在几年前,李奇和同事们还要平均14天往返一次野外科研地,那时,大部分地区没有信号覆盖,设备是否正常,数据是否准确,必须派人前往确认。天气也难以确定,使得工作时常伴随雨水、冰雹、积雪。而现在,大部分地区有了信号,设备也与国产北斗卫星直接对接,利用高光谱、红外线、无人机等技术,完成大量的基础工作,减轻了工作负担,提升了工作效率。在国家政策的不断扶持下,科研工作者的条件也越来越好。
2020年,李奇所在的台站进入国家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择优建设序列,这也是让李奇感到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一步一步做,肯定会有回报的。”李奇自豪地说。
对家人和孩子还是有很多亏欠
谈及家人和孩子,李奇还是觉得亏欠许多。李奇去的地方比较艰苦,工作的地方比较远,早起七点出发,晚上太阳落山了才能回,到住的地方也得十点了。干活的地方基本没有信号,下班了,家里的人也基本都睡觉了。对于这样的时间差,每年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这样度过。回兰州看望父母每年也只有一次,短短几个小时的车程,却很难在繁忙的工作中挤出。即使在家中,李奇也是时常坐在电脑之前,继续工作。
李奇陪伴孩子最多的时候是接送孩子上下学,说着这些,李奇的笑容渐渐消去,眼睛看着地面,想说些什么却还是藏在了心里……
“我可能没有什么高光时刻,但我觉得踏踏实实做事,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家人,对得起当地,就够了,”李奇说道,“我要把我自己的光和热发挥到最大。”十年如一日,晃眼间,李奇已不再是刚刚毕业的博士生。但李奇却还是像当年的自己那样,以知足常乐的心态看待工作,以脚踏实地的态度进行科研,以严谨求实的要求完成课题,不刻意追求功与名,只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奋斗在科研的道路上……
(作者为兰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本科生刘中石 郑静怡 张欢 周梓;指导教师王君玲、白如金为兰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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