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一的音乐
张千一的音乐
张千一是国家一级作曲,著名音乐家,他创作的通俗歌曲《青藏高原》曾征服了无数听众,那粗犷、宽广的音域,那富有西部特点的韵律,那余音缭绕的境界,使千万人难以忘怀。他当仁不让地参与了《大梦敦煌》的创作。结果证明,《大梦敦煌》能获得如此成功,与精彩的音乐创作分不开。
用何种音乐手法营造敦煌氛围,同时又能使现代人接受,这是《大梦敦煌》的音乐创作中争论最多的地方。经过反复讨论,大家达成了共识——用自己理解的、认识的西域音乐进行创作,而不是翻敦煌音乐经典文献的老底子。张千一按照这样的定位,开始表达自己的艺术感受,用了将近一年时间,写出了厚达数百页的乐稿。
苏孝林曾将张千一关在兰州创作,将近两个月不让他回家。
一天下午,我让苏孝林安排,请陈维亚、张千一他们吃饭。这段时间,他们太辛苦了。张千一见到我,带有调侃苏孝林的意思对我说,“我不是向您告状,我向苏孝林请个假,回趟北京。他说:‘不行!你安心在兰州写吧,有啥需要,我们满足你。’”我笑着对张千一说:“你落到苏孝林手里,就惨了!来,今天罚他三杯。”
苏孝林很痛快地喝了三杯酒,说:“你的音乐出不来,我着急啊!”大家都笑了。
张千一在兰州闭门创作了45天。当他从房间里出来,拿着莫高和月牙的爱情主题曲乐稿,唱着唱着就哭了。这是张千一自己灵魂的歌唱。
一天下午,我们在市歌舞剧院苏孝林的办公室,听刚从北京拿回来的、由中国交响乐团演奏的录音带。听完第一遍,没有一个人说话。我说:“再放一遍。”这下,我感觉到主题音乐开始走进我的心里,我的体内仿佛有一股气流蓬勃生长。我不知不觉地合着音乐哼唱起来,这是我那些日子以来最激动的时刻。
真是一首感动人心的音乐,它美好的教化功能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欣慰和亢奋。我是个喜欢音乐的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听到的爱情音乐中最美的,让我产生了最好的感情联系,让人有一种深陷音乐的深海之中无法自拔的力量和精神,是古典的,更是现代的,听着就让人喜欢,让人感动,这样的效果是震撼人心的。
张千一说,敦煌曲谱已经破译了一部分,并于20世纪80年代开始使用,《丝路花雨》的音乐就以破译的敦煌乐谱为主。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再囿于上述手法,刻板地追求地域、原汁原味,就会使音乐效果显得“薄”。因此,《大梦敦煌》以现代音乐风格为主,加入了西域音乐成分,并用交响乐演奏,这样就克服了“薄”的弱点。
现在看来,这种定位是成功的。一个“薄”字,说透了现代人的欣赏感觉,这就是大师的高明之处。我笑了,苏孝林也笑了,大家都笑了。这发自内心的笑,让我们看到了《大梦敦煌》成功的希望。
张千一用诗一样的语言概括了对《大梦敦煌》的艺术感受,将艺术与爱情融汇交响,给观众以非常美的音乐享受。这种艺术家的独特感受,引导他创作了激情澎湃的乐章,构成了他音乐心灵的一章宏大的交响。循着这种艺术生命之源的汩汩流淌,《大梦敦煌》的音乐创作再一次体现了继承与创新、中乐与西乐的完美结合,以及主题音乐与非主题音乐的兼顾。
音乐家赵季平说:“《大梦敦煌》的成功可以视为我国丰富的文化资源中的美丽瑰宝,尤其是它富有震撼力的音乐和富有创造力的想象,给人以美的享受。”
《大梦敦煌》在不断创造奇迹。除了音乐,舞美的制作也气势宏大。绚丽多姿的莫高窟壁画,栩栩如生的飞天壁画,大气磅礴的千佛壁画,顶天立地的佛头巨塑,都被舞美设计师高广健巧妙地纳入舞台的布景及天幕之中,其构图之精巧,布局之美妙,加之灯光师沙晓岚的独具匠心,服装道具的独特新颖,使全剧展现出浑然一体的和谐之美。
舞蹈、音乐、舞美,一切收获全是创造,更是突破。在文艺界,《大梦敦煌》至今还是一个热门话题。人们没有意料到,舞蹈竟能如此摄人心魄。静止的与活动的舞蹈语汇形成视觉盛宴,完全是用现代人的目光重新诠释以敦煌为代表的古丝绸之路的人文景观。音乐,竟能把敦煌古乐创新成现代风格的交响乐,如此激动人心,让观众震撼。
这正是陈维亚、张千一、赵大鸣、高广健、沙晓岚、韩春启、沈晨等中国新生代舞蹈编导、音乐家和舞美师,在《大梦敦煌》这部舞剧创作观念更新中的一次成功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