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爷爷
原标题:怀念爷爷
罗自祥
爷爷离开我们已经半个多世纪了。当年我14岁,在孙子辈中我是他最宠爱的一个。
爷爷是个高个儿,约有1米8左右,长方脸,高鼻梁,两只眼睛深邃有神,留一缕山羊胡须,背略微有点驼,但我没有看到他拄过拐杖。平时话不多,好像也很少看见他笑。
爷爷饮食上有两个习惯,我印象很深。一是每顿饭尤其是早饭,他总是埋怨汤没有烧热,常常让端回厨房重新加热。明明我们感到烫嘴的小米粥,他却总嫌不热。我当时觉得爷爷或许是嫌其它饭菜不可口故意找茬。后来细想也许不怪爷爷。庄稼人早上起床一般不冼潄,先忙家务农活。挖土垫圈,驮水扫院,套犁耕种,晾晒打碾,似乎要把一天的活计趁早干完。忙完了这些家务农活才开始洗手洗脸吃早饭。厨房准备的早饭等不及,往往热了又热,这是爷爷总嫌汤不热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习惯是吃面条时加入的盐醋辣子,只要求用筷子挑起来抖一抖就行了,见不得反复搅拌。我一直认为爷爷的这个习惯并不好,但慑于他的威严,干拌面时不免要回避一下。我没有弄明白爷爷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习惯。假如是现在,我一定会问问他。
爷爷喜欢栽种果树。老庄崖北面的长梁嘴,是爷爷亲手抚育起来的家庭果园,大部分是桃树,足有三十多棵,我们都叫它桃树嘴。除了桃树,还有酸果蜜果树、李子树和杏树。每年从五月开始,最早是杏子,接着是桃和李子,十月又是果子成熟的季节,一个夏天都有水果吃。爷爷说,我们家只有冬梨没有夏梨,一定要想办法把彬县的梨树枝弄回来,接几棵夏梨树,还要栽几棵枣树。这两件事他都做成了。嫁接的夏梨和栽植的几棵枣树在他有生之年都相继挂了果。有一点点遗憾,就是我们家怎么会没有核桃树?是核桃树冠太大,会挤占粮田,还是爷爷不喜欢吃核桃,不得而知。
爷爷有种植西瓜的技术。大集体之前,农户很少种西瓜。因为西瓜和其他瓜菜不同,对籽种肥料的要求比较高,而且出苗后要及时压蔓打掐,谎花要摘掉,坐瓜的距离要适当,长大要定期翻晒使瓜充分接受光照。这些抚瓜技术爷爷要比别人高出一筹。所以每年种的西瓜又大又甜。开心的是每次吃瓜都少不了我,甚至是我不在不“杀瓜”。
爷爷在去世的前两三年,已经有了痴呆的先兆,见了人呆呆地看着不说话。后来听父亲说,爷爷傻了。爷爷去世那天正好是农历大年初四,我去舅舅家拜年,下午有人带话来说爷爷殁了。回来后听妈妈说,早上还吃了两碗臊子面,回中间窑里睡了,结果就再也没有醒来。爷爷走得很平静、很安详。他的一生有和孔子一样的阳寿,也称得上芸芸众生之中一位平凡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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