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里的时代楷模——写给时代楷模八步沙六老汉

　　荒漠里的时代楷模

　　——写给时代楷模八步沙六老汉

　　西木诗

　　(一）

　　看吧！八步沙荒漠，腾格里沙漠南缘

　　风沙肆孽。每年以十米速度向村庄靠近

　　试图让良田变荒漠，村庄无人烟

　　这发怒的雄狮，逡巡着十多个村庄

　　这凶残的饿狼，要吞噬掉十万亩良田

　　这是一群强盗，要把这里彻底侵占

　　痛彻心扉的记忆和现实，让春天

　　成为最残酷的豹子，它张牙舞爪地

　　凶神恶煞地，它降落万千死神地暴戾

　　——把大地，掩埋在黄沙的深处

　　把种子、根系、绿色和生命，绞杀在

　　襁褓里，人们连绝望的哭喊都来不及

　　艰苦生存的人们啊！艰难冒险地

　　挺近在死亡地带。即使夏天，干渴荒凉

　　骤然有阵风雨，也唤不醒沙棘的根珠

　　人们住进地窝铺，等着风沙减弱

　　到土门镇喝碗清茶吧，可碗底是沉沙

　　抬头望长天，望云霾，望着混天浊日

　　有时，被沙尘洗过的天空格外晴朗

　　星星格外明亮，银河格外清晰。人们想

　　银河似的沙海，为何那么美丽清亮

　　如果说，大地无情，长天无意

　　有人喊:起来吧，起来，向荒漠进军吧

　　天上的银河就在地上，我们须开拓前行

　　(二）

　　有人问，这是什么根系，抓住沙土

　　就发出一滴新绿，它从黄沙里钻出来了

　　稚嫩脆弱，这在荒漠上多么不可思议

　　与风浪搏斗的六老汉，谁也说不清

　　沙漠中挺进，这是多大的冒险行为

　　枯树不发芽，鸟儿不飞度，无树乘凉

　　石头何能开花？荒漠里何能生存

　　第一次住下的夜晚，万籁俱静。听到

　　星星眨眼的声音，心脏突突的蹦跳

　　谁也说不清，今夜，为何投身荒凉

　　一堆堆残破的黄沙，忍受着孤独寂寞

　　而任何想法，都会成为鬼魅的阴影

　　来吧！请走进梦乡，战胜阴影吧

　　来日开始，要做一件事，它不同寻常

　　它肯定剥你一层皮，流掉万斛血泪

　　须挺进！你走在前面，如牛拉犁

　　铧开荒漠的皮肤。人们一一跟在后面

　　栽种上枯草，稳定沙流，创造奇迹

　　第一波草方格，像圈养了无数豹子

　　那些野兽被圈定，那些猛虎被驯顺

　　黄昏安静地送走了夕阳，夜色宁静

　　可是，黎明前大风骤起。黄沙飞扬

　　风声怒吼，纵似万千匹虎狼鬼哭狼嚎

　　狂风一遍遍拍打着恐惧和绝望

　　风沙吹向何处？一定去填埋八步沙

　　开外的麦田、村庄和上学路上的孩子

　　六老汉失声痛哭，诅咒黄沙丧尽天良

　　那一次，沙埋高墙，驴走屋顶

　　孩子们在狂沙中丢失。天黑前

　　女人们抱头痛哭，汉子们捶地问天

　　“世代暴戾的风豹子，你是列强”

　　——有位老汉大声诅咒，他挥舞双臂

　　拿起沙铲再一次挺进荒原，开拓前行

　　(三）

　　在荒漠上挺进，你们失败过、倦怠过

　　沮丧过、痛苦过、徘徊过、绝望过。

　　你们体验了劳动的艰辛、悲壮与光荣

　　所以，你们组成了战斗的小分队

　　你们只有六位老汉，六棵粗壮的大树

　　六双粗糙的大手，六位生死与共的战友

　　你们的分队长，这个犟牛——张老汉，

　　他放弃家庭的温暖，住在低矮潮湿的地窝子，

　　要与天斗地斗

　　那位郭老汉，这黄皮肤的炎黄子孙

　　纵使自己的肤色，让大漠烧成了黝黑

　　他面朝黄沙，背对烈焰，是燃烧的黑岩

　　来自漪泉村的石老汉，这匹烈马

　　他拉车运草，体内聚集着火一样的热情

　　即使肝硬化，昏迷沙漠，死后葬身荒漠

　　多少次累倒在沙漠里的罗老汉，他

　　挺起沉重的腰杆，微弱的呼吸和呓语

　　是一次次死亡前的战斗号令，是总动员

　　那一年冬天，风沙填埋了贺老汉

　　地窝棚里，被煤烟熏倒，他躺在病床上

　　念叨着沙棘和红柳，念念不忘治沙

　　程老汉，这个不知休憩，勇敢战斗的战士，5·5沙尘暴，吞噬了孩子

　　他流下眼泪，立下誓愿，誓与风沙鏖战

　　就这样，你们战斗在昏天黑地里

　　你们不喊苦，两眼紧盯着那些草格子上

　　一束束桦梆子根部的那片沉寂和空寞

　　你们是命理家，明知治理八步沙

　　一代人不能完成，就命令子女们跟上来

　　三代四代人，前仆后继，跟在你们身后

　　你们的事迹，感动了身边的人们

　　善良的人们来了，科技工作者来了

　　远近遐迩的青年，来了！他们都来了

　　你们的光荣，党和人民没有忘记

　　你们是英雄，是时代楷模，人民的榜样

　　但你们只承认，自己是普通的劳动者

　　你们是长远的设计师，规划的宏图

　　与人类的生存息息相关。绿水青山就是

　　金山银山，践行伟大信念，开拓前行

　　(四）

　　腾格里南移，六老汉坚守，有人

　　已经倒下魂归大漠，他们看不到

　　绿树成阴，可否听到喜鹊和斑鸠啁啾

　　但是你们后继有人，郭万钢、郭玺

　　贺万林……他们来了，他们辞掉公职

　　和城市工作的闲适，投入大漠

　　沙海巨浪变成绿色良田，沙鸡斑鸠

　　飞过了田野，低语着啄食沙米。各种

　　生灵开始活跃，野兔、沙鼠、黄羊出没

　　女人们出门的时候，哼起小乐调

　　她们懂得劳动的快乐和幸福，她说——

　　草格子这诗篇，还真不好写出乐章

　　可是，另一群女人说，直截了当

　　把八步沙当家，守着那些黑汉子的爱

　　这是幸福。快走吧，沙耗子还没吃饭

　　张美丽来了，她让他看，桦梆子

　　图案的外套，好一副俊俏模样儿。他说

　　看你那样子，就是这沙漠里的夏天

　　再过几天，沙枣和柠条绽开金喇叭

　　细碎的小花，散发馥郁的清香，你可能

　　没见过南方的大海，可在这看浩瀚花海

　　连她也忍不住，要住守八步沙

　　从艰苦中找点乐趣。“苦啊！我的男人

　　就是那株红柳，神色木讷，内心鲜红”

　　呵，是吗？他说。差不多吧！我爱

　　红柳的品行！不，我爱所有荒漠的生命

　　我得顺着这样想，住进沙漠不离不弃

　　就是这样一群乐观劳动妇女，她们

　　勇敢地成为三代治沙人的后盾，她们

　　无怨无悔，支持亲人，勇敢地拓荒前行

　　(五）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

　　三代治沙人探虎穴入浩瀚，仰天长啸

　　壮志凌云，鏖战风沙，永不言歇——

　　他们是农民的儿子，时代的楷模

　　啊！须拓荒！开拓前行

　　人欢欢兮马嘶鸣，战士前行兮不后退

　　今生跋涉八步，来世再八步，信念不灭如此丈量荒漠，

　　一步步顽强地创造神奇

　　他们是长途跋涉者，是英雄的儿女

　　啊！须拓荒！开拓前行

　　纵有千层风浪，沙浪滔天，排山倒海

　　也阻挡不住追求理想的人们，未来属于

　　有信仰的民族，创造辉煌靠八步沙精神

　　他们是战士，是追求理想和信念的勇士

　　啊！须拓荒！开拓前行

　　新时代的号角，正在为着幸福奏响

　　我们一起出发吧！沿着进步的足迹

　　你将发现，这种精神里储满了力量

　　也许在明天，将成为人类生存的动力

　　啊！须拓荒！开拓前行

　　2014.4.28于凉州

　　西木诗歌

　　原名贾双林，笔名西木，字子章，号东珀逸士，武威人。当代诗人，诗评者，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甘肃作协会员，出版诗集《病孩》《长歌当行》等九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