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最美母亲王学兰
30年如一日照顾智障弃婴
记者张萍文/图
爱是情感寄托也是精神依靠。这对于白银市靖远县平堡乡永新村二社的王学兰来说,爱更是不离不弃的呵护。67岁的王学兰老人,30年如一日照顾智障弃婴,吃尽了苦头、费尽了心血,只知付出不求回报,用伟大的母爱,一直呵护着31岁的智障女儿。
王学兰夫妇和女儿春莉的“全家福”。
起床后的春莉,在母亲的帮助下洗脸。
一次偶然有了“女儿”
今年67岁的王学兰,如今是3个儿子1个女儿的母亲,也是5个孙子的奶奶。说起30年前她捡弃婴的事情,邻里乡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对于现如今两鬓斑白的她来说,当年的选择依然是她这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那是1985年4月25日,白银的天气还是比较冷的。王学兰和丈夫冉希义一起走亲戚返家途中,走到永兴村时,路边一个小纸箱引起了王学兰的注意。走近箱子,王学兰才看见里面有一个女婴,女婴旁边还有3包奶粉和一封信。当时细心的王学兰一眼就看到了孩子头上打吊针留下的几个针眼,这一切让王学兰夫妇隐约感觉到这孩子可能是得了什么难治的疾病被亲生父母遗弃了。通过阅读书信得知,孩子是被亲生父母遗弃了,而遗弃的原因是计划生育查得紧,迫于压力。“我当时看到孩子被冻得瑟瑟发抖,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把孩子抱回家。”王学兰告诉记者。
那时的王学兰36岁,3个孩子老大17岁,老二15岁,老三12岁,且孩子都在上学。在当地人看来,这个家庭并不富裕,夫妻俩精打细算才能维持生活,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学兰毅然做了这个决定:“我要把这个女婴抚养成人,我要她做我的女儿。”
这个选择让生活充满酸甜苦辣
本来经济条件就捉襟见肘的王学兰,自从把孩子抱回家以后,生活更是“雪上加霜”。孩子需要吃奶粉,需要寸步不离照看,王学兰经常一边背着孩子一边干农活。孩子越长越大,花销也越来越大。
那时的王学兰,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是因为有了这个女儿而非常开心。夫妻俩还给孩子取名冉春莉,希望孩子以后能够顺顺利利。照顾孩子需要精力和时间,王学兰为了照顾孩子,把家里大部分农活丢给了丈夫冉希义。而冉希义始终无怨无悔,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让家里所有人都为之兴奋了好久。
但是好景不长,这样的开心一直延续到孩子2岁。“同龄的孩子都开口说话了,但是春莉始终不说话,不管你怎么引导,她始终跟不上你的节奏。”王学兰说,那时她有些担心孩子的身体状况,但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这是孩子小时候营养不良导致的,再加上孩子也没有什么其他症状,所以就一直没太在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一天天长大。春莉6岁了,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王学兰变卖了家里准备过年的猪,凑足了经费把孩子带到了兰州市肿瘤医院。经过医生诊断,得出的结论是孩子患有先天性脑障碍。这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让王学兰不知所措,即使这样,王学兰依然没有放弃抚养春莉的念头,一家人一直努力地、不厌其烦地帮助孩子开发“智力”。9岁那年,王学兰把孩子送到了当地幼儿园,她和丈夫轮流陪读,希望对春莉的智力发育有所帮助,事实却是春莉因为无法和别的孩子沟通而被迫辍学。
俗话说祸不单行,在春莉身上确实是这样。19岁的春莉因为智力低下,食不知饥饱而得了严重的胃病,连续26天无休止的呕吐,让春莉的生命几乎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几经周折,王学兰夫妇把春莉送到了白银市第二人民医院,但因为孩子的哭闹和不配合,医生已经放弃了为孩子做手术的决定。最后,王学兰哭着恳求大夫并诉说了孩子的身世,医护人员被王学兰的善心所感动,在众人的帮助下,春莉成功完成了手术。
做了胃切除手术后,遵照医生的嘱托,春莉一天喝8次汤,一顿都不能少,而且每顿饭的量不能少也不能多,什么汤什么时间段能吃,这是丝毫都不能马虎的事。半个月过去了,在母亲王学兰的悉心照顾下,春莉身体一天天恢复了,但是王学兰夫妇却熬红了双眼,累垮了身体。
一个决定就是30年的坚守
从1985年到2016年,30年让王学兰从英姿飒爽到今日的满目憔悴,我们很难想象这30年里他们生活的滋味。4月23日上午,在王学兰家里,女儿春莉刚起床,王学兰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问女儿:“今天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想不想吃饭?昨晚睡得好不好?”穿衣服、挽袖子、倒洗脸水、擦脸、端饭端菜,这就是王学兰每天为女儿做的事。
今年31岁的冉春莉,个头在一米五以上,看身体是个成年人,但智力却不及幼童。“春莉啊,今天家里来人了,赶紧跟大家问个好。”王学兰一遍遍催促女儿开口讲话,但神情木讷的春莉一直回答:“不知道。”“春莉,这是谁啊?”见春莉上下打量着记者,记者赶紧指着王学兰问春莉,但从春莉嘴里说出的还是“不知道。”“前几年有时候还叫我‘妈妈’,现在不知道为啥,她不叫了。”说起春莉,王学兰没有失落,反而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王学兰说,现在的春莉生活还不能自理。“每天下午5点多才起床,我们吃晚饭,人家才吃早饭,晚上9点多睡觉前还要再吃一顿夜宵。”王学兰告诉记者,30年来,不管自己身在哪里?在干什么?心从来没有离开过春莉,“春莉无时无刻都离不开人,有时候我出去了,时间稍微长一点,我就开始担心春莉,孩子有没有闹腾?饿了没有?”
据周围乡亲介绍,春莉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在王学兰家里,春莉不但没有受丝毫委屈,而且还是王学兰一家人的心头肉。“她的几个儿子都知道家里有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所以自己的孩子都是自个儿照看,王学兰都没有尽到做奶奶的职责。”王学兰的邻居这样告诉记者,大家刚开始得知春莉的情况,都劝王学兰要么送人,要么送福利院,但是王学兰都表示她舍不得。
的确,一次选择、一个决定、一句舍不得,这就是王学兰坚持下来的理由。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疼春莉,害怕春莉受到任何伤害。“您心疼孙子还是心疼春莉?”记者问王学兰。“孙子有他的爸妈心疼,但是春莉只有我。”王学兰回答。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要让春莉趴在我的枕头边。万一哪天我不在了,我已经委托我的二儿子把她交给福利院照看,因为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说起春莉的以后,王学兰难掩心中的担忧。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记者临走时看到,光吃饭就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春莉,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30年的坚守,让王学兰饱尝了生活的艰辛;30年的坚守,让王学兰有了割舍不掉的亲情;30年的坚守,让王学兰用无限的慈爱为春莉撑起了一片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