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甘特稿】千年石窟 匠心传承丨峭壁造像镌刻历史 雕琢彩绘传承文脉

　　西北角·中国甘肃网记者 张振宇 程健

　　2019年8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敦煌研究院座谈时指出，把莫高窟保护好，把敦煌文化传承好，是中华民族为世界文明进步应负的责任。他提到，一代一代敦煌人秉承“坚守大漠、甘于奉献、勇于担当、开拓进取”的莫高精神，在极其艰苦的物质生活条件下，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了不少重要研究成果。

　　2023年6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指出，只有全面深入了解中华文明的历史，才能更有效地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更有力地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

　　2024年9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天水考察时指出，我国四大石窟是中华文明的瑰宝，都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他希望，文物工作者赓续“莫高精神”，潜心为国护宝，为传承创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增强中华文化影响力作出更大贡献。

　　一柄“玉如意”，映射着三千里丝路的辉煌、镌刻着八千年文明的璀璨。

　　踏进甘肃这片厚重的土地，从黄土高原到大漠戈壁，沿着古丝绸之路蜿蜒前行，一路石窟林立、佛像千万、壁画连绵，古人的智慧、佛教的传播、东西方文明的交融、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记忆，都在这些石窟里被浓缩凝聚、记载和传承。

　　2024年10月14日，“千年石窟 匠心传承”大型主题网络活动拉开了全面展示甘肃石窟、多视角展现文物保护、全方位弘扬优秀文化的宣传序幕。

　　“洞”见千年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

　　石窟含万象，壁画映千秋。

　　公元前139年，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域，联通东西方文明的丝绸之路登上历史舞台，佛教随之传入中原。

　　此后，历经一千多年，无数僧人、达官贵人及普通老百姓在沿途的悬崖峭壁上开窟造像、礼佛祈福，与丝绸之路相伴的一条石窟走廊在甘肃境内逐渐形成。

　　曾经，这些石窟成为人们的精神寄托，香火旺盛，盛极一时。曾经，这些石窟也一度沉寂于荒芜，淡出历史舞台。而后，随着新中国的诞生，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遗存得到不断重视，它们，又一次“亮相”于人们的视野，成为我们的骄傲与自信。

　　丝绸之路三千里，华夏文明八千年。

　　甘肃最早的石窟始于“十六国时期”，具有独特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展现了跨越时代和地理空间的多元性、开放性和包容性，成为中外文明交流互鉴的重要历史见证。

　　在古丝绸之路甘肃段一千多公里的沿线上，现保留着石窟寺（含摩崖造像）219处，包括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8处。其中，炳灵寺石窟是“中国石窟百科全书”、麦积山石窟是“东方雕塑艺术博物馆”、天梯山石窟是“石窟鼻祖”、而莫高窟则是“石窟艺术宝库”。

　　还有“长”在绝壁上的石窟群马蹄寺石窟群、莫高窟的姊妹窟榆林窟、南石窟寺、北石窟寺、西千佛洞等，这些石窟，共同参与并见证着甘肃石窟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深厚的文化内涵，更是熠熠生辉的艺术文化宝库。

　　而在这些石窟里，中国四大石窟，甘肃包揽2座。世界文化遗产石窟名录里，甘肃占有3席。

　　伴随着丝绸之路的兴盛，历经了千余年繁荣与沧桑。甘肃的石窟史，也是一部东西方文明交流的历史，更是一部中华民族谋求繁荣兴盛的历史。

　　可以说，走进甘肃，便走进了石窟艺术的宝库，可以触摸到华夏文明的脉动。

　　弘扬，是最好的传承。传承，是最好的保护。

　　为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文化思想，深入挖掘石窟蕴含的历史记忆、人民智慧和民族情感，传承传统文化，促进文明交流，不断筑牢文化自信根基，由中央网信办网络传播局指导，甘肃省委网信办、省文物局主办，中国甘肃网、快手甘肃承办的“千年石窟 匠心传承”网上主题活动盛大启动。

　　历时8天的采访活动中，来自人民网、新华网、央视网、黄河新闻网、顶端新闻客户端、新甘肃客户端、视听甘肃、中国甘肃网等中央、省、市级网络媒体记者，新浪微博、快手、凤凰网等商业平台编辑，以及网络名人等，由东至西，深入甘肃石窟群，探访“千年石窟 匠心传承”的密码，用心用情讲石窟故事、话文化自信。

　　走进麦积山石窟第133窟，北魏小沙弥用微笑迎候每一位游客。1500多年来，“东方微笑”一直站在那里，与众生对话。在第44窟，“东方的蒙娜丽莎”唯美从容，用淡淡的微笑，留给世间安心与宽容。

　　作为我国四大石窟之一，麦积山石窟始建于公元384年至417年，兼具壁画、雕塑艺术之美，尤以雕塑艺术见长，享誉世界。现存有221座洞窟、10632身泥塑石雕、1300余平方米壁画。其蕴含的艺术魅力与文化自信，还需我们细细品味。

　　一路向西，名扬世界的敦煌莫高窟与麦积山石窟隔千里相望。

　　公元366年，乐僔和尚在宕泉河西岸的断崖上开窟修行，莫高窟由此诞生。

　　走进洞窟，一尊尊佛像、一幅幅壁画、一个个开窟造像的故事，犹如时光机将采访团的成员带回那个古老的岁月，但听驼铃声声、佛音袅袅……

　　第96窟，高达40米的泥塑佛像为全国之冠。第257窟，北魏绘画艺术和佛教文化跃然墙壁之上。第220窟，“贞观十六年”的墨书题记，为洞窟断代提供了确凿依据。

　　还有那飞天乐舞、反弹琵琶……今天的莫高窟，有洞窟492窟，壁画45000多平方米，彩塑3000余身。这些精美的造像与壁画，不仅反映了古代精湛艺术的高度水平，还折射了社会发展的点点滴滴。

　　莫高窟所包含的艺术形式，既继承了本土汉晋艺术传统，吸收南北朝和唐宋美术艺术流派的风格，又不断接受、改造、融合域外印度、中亚、西亚的艺术风格，向人们展示了一部佛教美术艺术史及其中国化的渐进历程。

　　敦者，大也。煌者，盛也。以敦煌莫高窟为代表的甘肃石窟，恰似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支流，滋养着人们向善向美。

　　“艺”佑瑰宝 文化自信烁古耀今

　　甘肃石窟，集建筑、雕塑、壁画、书法等艺术于一体，是中国辉煌灿烂古代文明的集中体现，是不可再生、不可替代的文化瑰宝。

　　早在北凉时期，天梯山石窟便已出现在古丝绸之路必经之地的河西走廊上。这也是最早有历史记载的皇家石窟，距今已有1600多年。

　　天梯山石窟，犹如“天梯古雪”一样，雪山千年不化，见证文脉千年传承。

　　《十六国春秋·北凉录》记载：先是蒙逊王有凉土，专弘事佛，于州南百里崖中大造形象，千变万化，惊人眩目。

　　唐道宣《集神州三宝感通录》卷中记载：凉州石窟瑞像者，昔沮渠蒙逊以晋安帝隆安元年据有凉土二十余载，陇西五凉，斯最久盛……于州南百里，连崖绵亘，东西不测，就而斫窟，安设尊仪，或石或塑，千变万化。有礼敬者，惊眩心目。

　　由此可见，天梯山石窟作为君主主持开凿的皇家石窟，在当时极具规模和影响。也正是这些清晰的史料记载，佐证了天梯山石窟为“石窟鼻祖”的美誉。

　　从时间轴上来看，天梯石窟的开凿，早于麦积山石窟、龙门石窟、云岗石窟。

　　而从艺术轴来看，天梯山石窟是云冈石窟和龙门石窟的艺术源头：公元439年，北魏灭北凉，迁宗族吏民三万户于平城，云冈早期洞窟“昙曜五窟”就是凉州高僧昙曜主持修凿。公元494年，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利用开凿云冈石窟的技术力量，在河南洛阳开凿了龙门石窟，这种艺术风格被承袭下来。

　　然而，单从石窟开凿时间来讲，新疆有更早开凿的石窟，但以石窟建造史上的艺术影响力进行评析，天梯山石窟完全当得起“石窟鼻祖”称号。其第1窟、第4窟精美的北凉壁画就是最佳的证明。

　　东至永靖县，这里自古以来就是羌、氐、吐谷浑等多民族的聚居地，又是丝绸之路从中原进入河西走廊的必经之地，唐蕃古道、羌中道等多条古道路在这里交织，黄河、大夏河、洮河等多条河流汇集在附近，便利的交通促进了中西各民族文化在此传承、交流、发展，形成了多元化的石窟艺术。

　　在炳林寺石窟第169窟内，北壁第6龛左上方有一方墨书题记，题记宽0.87米、高0.47米，共21行，每行约24字，字近楷体，题记字迹大部分脱落，有一半文字已无法辩识。

　　但在题记最后一行，写着“建弘元年岁在玄枵三月廿四日造”的落款。因此，这一题记被后人称之为“建弘题记”。

　　题记中有“神仪重辉”字样，显示这是石窟重修后的题记。公元420年，崇信佛教的西秦国王乞伏炽磐宣布立其子乞伏暮末为太子，改永康为建弘，并大赦天下。

　　为纪念这一重大事件，西秦国的达官贵人高僧大德们对当时的“皇家寺院”——唐述窟（炳灵寺）进行了一次规模较大的重修，修完后留下了“建弘题记”，这应该是建弘题记的缘起和来历。

　　建弘题记（公元420年），是目前国内发现年代最早的，具有明确时间的石窟题记。这个题记在1963年被发现后曾引起了全球性的轰动，因为这处年代清晰的题记，为全国早期佛教石窟的断代提供了一个精确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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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肃石窟，每一窟都照鉴过去，也照耀未来。

　　这些文化瑰宝，曾因朝代更迭、战火牵连，被几度荒废，遗落人间。历经沧桑岁月，它们无人管理、任凭损毁、屡遭破坏、屡受偷盗。

　　从1944年成立敦煌艺术研究所，到如今的敦煌研究院，随着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大力支持石窟艺术文化的保护与传承，这些文化瑰宝得以“及时止损”，再度闪耀人间。

　　“塑像用的是沙、泥、麻、麦草等，古人是就地取材，而我们在修复过程中，则要把科学和技术手段相结合，通过仪器检测出其成分，再取土根据成分提炼，直到成分一致，最后还要运用传统的技艺才能对塑像进行修复。”麦积山石窟保护研究工作室主任马千已在石窟里工作整整40年。

　　在他看来，工作时间越长，对石窟越了解，便越有感情。他说，“通过多年保护，麦积山的塑像保护还是稳定的。毕竟老祖先留下的东西已经一千多年了，又是泥制的，不像石刻造像。我们会最大可能予以保护。”

　　在北石窟寺守护了34年的白京平退休了，回望来路，从简单的“守住”石窟，到深入地了解石窟，开始讲解石窟，白京平不仅爱上了石窟，更被石窟所蕴含的文化所深深地吸引，暗暗告诉自己，要尽一切能力把北石窟寺的文化宣传出去、弘扬传承下去，要让来到这里的人们，都以我们中华民族最灿烂的文化而更加自信。

　　他说：“34年，见证了北石窟寺的保护从‘人防’变成了‘技防’，科技化、规范化了。期望北石窟寺所承载的文化能够走向世界，放出璀璨的文化光芒。”

　　而在敦煌莫高窟，一代代守窟人坚守大漠、甘于奉献、勇于担当、开拓进取，潜心保护文物、研究敦煌学、弘扬敦煌文化，不仅让文物的病害得到了有效的、科学的治理，数字化保护工作更是取得了显著成效。

　　特别是近年来，敦煌研究院探索出了“保护、研究、弘扬”三位一体平衡发展模式，构建起了石窟保护的“敦煌经验”、文物科技的“敦煌标准”和遗产管理的“敦煌模式”。

　　同时，敦煌研究院还担起了西千佛洞、瓜州榆林窟、天水麦积山石窟、永靖炳灵寺石窟和庆阳北石窟寺的管理保护工作，形成了“一院六地”的管理和运行格局，让甘肃的石窟遗产得到了更好的保护治理、文化艺术得到了更好的宣传弘扬。

　　此外，“数字敦煌”使得石窟瑰宝数字化，打破时间、空间限制，在满足人们游览、欣赏、研究等需求的同时，将灿烂的石窟艺术，以海量的数字化成果保存了起来。

　　“网”聚强音 甘肃石窟闪亮全网

　　一路走一路看，横跨甘肃1000多公里，“千年石窟 匠心传承”网上主题活动采访团全方位、多角度深入挖掘甘肃石窟的艺术风格、文化内涵和独特魅力。

　　采访中，各媒体高频聚焦、采访团成员精巧构思，从细节入手，又以小见大，展示塑像壁画、讲述历史故事、探访文物保护、审视传统技艺、思考文化价值、探索发展方向。

　　“若要看石窟，不能不来甘肃。三千里陇原大地，是丝绸之路的黄金地带，也是中国石窟最为集中的地方。”被石窟艺术文化所震撼，来自央视网的记者于天昊感慨，“能一观璀璨壮观的石窟艺术，窥见‘一眼千年’的佛国世界，这是一种荣幸。”

　　他说，采访中不仅近距离感受到了石窟艺术的独特魅力，听到了穿越千年的佛境禅音，更在与工作人员的交流中，了解了石窟保护的艰辛，知晓了当下石窟保护的难题。

　　四大石窟是中华文明的瑰宝，甘肃石窟是洞见丝绸之路文明、感知中华文明的重要部分。讲好石窟的故事，也就是讲好中华文明的故事。

　　“如何更好地传承、发扬石窟文化，让石窟艺术走向世界，走进更多人的视野，是一个被赋予时代性的课题。”于天昊表示，作为媒体人，更希望、也更乐于为宣传石窟文化尽己之力，让世界通过媒体记者的文字与镜头，在震撼的石窟艺术浸润中同频共振，共同感受这份文化的力量。

　　光明网记者郝梦晗表示，沿着丝路前行，在甘肃探访中国石窟的辉煌与厚重，有助于更好的了解丝绸之路。天水麦积山石窟是悬崖壁上的东方雕塑馆，看完之后感觉非常震憾，更是艺术与美的享受。期待麦积山石窟千年传承，永续保存，成为永恒的艺术宝库。

　　“来到甘肃，从麦积山石窟开始，沿着石窟走廊，一路走来，让我对我们国家的石窟文化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与认识。”顶端新闻记者王佳卉说，作为新闻人，了解了甘肃的石窟后，更加激起了她对石窟文化的探索兴趣，除了做好甘肃石窟的报道工作外，后续还将尽可能多地去了解国内其它地方的石窟，探寻石窟与石窟间的历史联系，用文字记录文化、用画面展示艺术，更好地传播中国石窟文化。

　　甘肃石窟，承载着千年的丝路辉煌，闪耀着中华文明的光芒。不禁令所有人感叹：一定要让古老的石窟艺术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不断展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的使命担当和民族自信。

　　一篇篇生动的报道、一段段感人的画面、一个个新颖的产品，呈现了独特生动的文化解读，普及了与时俱进的文保理念，展现了传统文化的“出圈”路径，也正确引导着广大网民增强对中华文明的自豪与自信。

　　据不完全统计，历时8天的采访活动中，来自中央及省市22家网络媒体记者及各市州融媒体中心，精心撰写刊发了1700余篇图文报道，引发了广大网友热烈的讨论与点赞。网友“hmcy1527帆”写到：有机会一定去一趟甘肃，领略厚重历史文化魅力。

　　其中，《千年石窟 匠心传承》宣传片、长图《探寻如意甘肃千年石窟 品味厚重文化魅力》、AI眼中的甘肃石窟、小陇画报·303期《麦积山石窟：绝壁上的美丽佛国》等14篇作品登上各大网站首页。

　　同时，一系列精彩纷呈的视频直播共吸引了超497万人次在线观看，收到互动点赞数超3万次。网友纷纷留言：通过直播，仿佛触摸到了历史的脉搏，感受到了千年文化的厚重。

　　截止目前，全网涉及“千年石窟 匠心传承”网上主题活动的相关信息超38234条，其中，微博24734条、客户端6150条、视频5203条、网站1646条、微信450条。总阅读量更是空前地达到了6.69亿，互动点赞量168.2万。

　　此外，微博话题#千年石窟 匠心传承#阅读量2.1亿、抖音话题阅读量9841.8万、今日头条阅读量8762.2万、快手话题阅读量7253.3万、网络直播参与人次3926.2万，微信、网页等其余各平台阅读量共6512.6万。

　　特别要说的是，微博话题#千年石窟 匠心传承#，2次占据全国热搜榜位置第3位，1次占据同城榜第1位。

　　“守护艺术瑰宝，增强文化自信”的甘肃好声音，畅享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