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的“花儿”和牡丹

　　文\李萍 马义萍 毛兴芳

　　核心提示

　　常说人间最美四月天，可是对于临夏人来说，最美的应该是被冠以牡丹月的五月河州。

　　临夏牡丹又称河州牡丹、河州紫斑牡丹，因其花瓣基部有明显的紫色斑点而得名，有着1500多年的栽培历史。

　　相传，文成公主进藏和亲路过临夏住在炳灵寺时留下数株牡丹，经过千百年繁衍发展，家家户户形成种牡丹的习俗。据考证，在当地供奉文成公主的寺院里有大量牡丹元素的唐卡图案，在出土的金代墓葬中有牡丹砖雕的纹饰，而明嘉靖版《河州志》中就有百姓家家户户种牡丹的记载。

　　春花渐开的时候，河州牡丹也开始蓄势，拇指大的花苞，一天天、一点点地努力着，成核桃般大时，第一片花瓣悄悄地剥离花苞，之后第二瓣，紧接着第三、第四瓣，直到花蕊尽现，在晚风和晨风中香气四溢，摇曳出富贵和大气，移步十里，依旧香气尚存。

　　小城万千的牡丹，紫斑牡丹是魁首。生长在临夏大地上的紫瓣牡丹，那绚丽的花色，花瓣基部的红、紫、黑三色组成的放射斑，独树一帜，熠熠生辉。因此，作为耀眼的城市名片，恰如其分地贴合在属于临夏的词典上。因而，提及临夏，就会想到牡丹，尤其在初夏的五月天。

　　春末夏初的河州，数万株牡丹，一夜之间绽放。平时有些安静的小城，因为牡丹的绽放，突然热闹起来。在临夏市大夏河牡丹长廊风情线上，不管是小城居民，还是外地游客，都被牡丹吸引，纷至沓来。

　　万紫千红的鲜花，摩肩接踵的人流，令牡丹长廊纷繁无比。加之小城多年举办已成传统的以牡丹为主题的各项民俗活动，又为紫斑牡丹的绝美戴上耀眼的光环。

　　紫斑牡丹颜色浓淡不一，淡粉、深粉、紫红、月白……千朵万朵，似着旗袍的女子，在蝶舞蜂闹中，袅袅婷婷，醉了游客，也醉了等候她的有心人。那姿态，那境界，又如水墨画里款款而来的女子，对镜贴花黄的婉约，晚睡后的慵懒，临窗而读的安逸，皆在绿叶间闪现。

　　晨起，带着晨露的牡丹，很有一番韵味。一颗颗露珠，在花瓣上滚动，剔透中欲滴的情愫，越看越喜欢。

　　晚风习习，又在牡丹长廊信步而行时，风来，幽香扑鼻，闭眼，深呼吸，享受片刻的安宁，又是一番心境。

　　小城之人，很是珍惜牡丹，赶着在春末夏初的大好时光里，尽情享受牡丹赋予的欢乐，抢着赶着，赶赴与牡丹的约会，因为稍不留心，就会错过美好的相视，唯有来年，方可一睹芳容。

　　赏牡丹逛累了，人们都喜欢步入农家乐，店家总会麻利地端上三泡台盖碗，等客人自己放好茶叶和冰糖、桂圆、红枣等八宝茶的配物后，倒上牡丹花水（方言，指刚烧开的开水），再重新饱览院子里的牡丹，真是别有一番乐趣。讲究点的农家乐老板，三泡台盖碗的瓷器也会选择富贵牡丹的花色，颇为应景养眼。

　　临夏人就是如此喜爱牡丹，怎么赏也赏不够，无论何处遇见，都忍不住流连。

　　于是乎，喝着牡丹花的盖碗茶，又在牡丹人家歇息，一盘东乡手抓羊肉，一份东乡土豆片，再来盘肉末粉条和酸辣白菜，人们常说的东乡族的四大名菜，与牡丹一样有好口碑，若胃口好，再来一碗清汤面片，自是惬意极了。

　　紫斑牡丹在临夏栽培最普及、群众基础最广泛，家家种植，户户栽培，牡丹月里行走，随处可见。风来，浓香扑鼻，那芬芳，弥漫在角角落落。

　　爱牡丹爱到极致的人家，会在牡丹上方搭凉棚，避免日头太烈或是雨打牡丹，哪怕牡丹多开一天，也心满意足。说来也是，那些搭了凉棚的牡丹，很解人意，自悠然地开到荼蘼。

　　河州牡丹品种繁多，佛头青、绿贵妃、醉美人，都美不胜收，紫斑牡丹更是曾获第三届洛阳牡丹节铜奖。

　　小城的艺术家们，写牡丹、画牡丹、拍牡丹，把对牡丹的情有独钟，彰显得淋漓尽致。一行行诗作，一幅幅画，一帧帧照片，让紫斑牡丹活色生香，独树一帜。他们不惜笔墨，不惜才情，画笔只为其挥舞。纷繁与静谧里，国色天香洋洋洒洒开来。那些赏心悦目的色泽，轻轻漾开的素雅，彰显富贵的高雅，使牡丹更显富丽堂皇和余味悠长，打造出了体现鲜明城市特色的美丽符号。

　　行走乡村，也总会看到农户庭院里的牡丹，开得甚是热闹。如今，农家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院里院外总是要栽上几株牡丹的，虽说当初栽种时植株小，可没几年，就长高了，枝繁叶茂，花自然也多，花头也大。牡丹也解风情，不管在农家还是在街头，总在前前后后，起起落落中次第开放，让农家小院在绝色花香里热闹起来。

　　小院里，摆上炕桌，支上凉伞，喜茶者，掌心托着牡丹花色的三泡台，喝着牡丹花水，嗅着牡丹花香，话题也绕着牡丹，日子赛过活神仙；喜酒者，则是几盅小酒下肚，话匣子拉开，兴趣所至，河州花儿哼上几曲，再也惬意不过。

　　牡丹一年只看一次，可不能错过好日子。河州人们都在五月相互邀约着进城看牡丹，或者干脆聚在一起，来个茶话会。很多赏花的女子，手里也会举着鞋垫、枕套等一些绣活，五彩丝线，指端的牡丹，也在白色的布头上盛开，其淡雅，其娇艳，与那些飞针走线的绣娘一样，其心其性，皆如一朵朵牡丹花。很是钦佩那些女子的眼力和心性，大红大紫大绿，凡是自己想到的花色，都毫不保留任其在指尖绽放。

　　老太太虽眼有些花了，也对牡丹喜爱有加，一枚随身携带的针插，图案也是离不了牡丹的。红的，绿的，紫的，黑的，但凡喜欢的颜色图案，由着自个的性子搭配，东乡绣娘指尖绣的牡丹，不仅有服装鞋帽还有手机挂件等，其富贵兴旺的美好寓意不言而喻。

　　河州牡丹非遗文创产品的风景线同样无比靓丽：蛋雕、木雕、砖雕、泥塑、雕刻葫芦、彩陶、掐丝珐琅、手工绢花等琳琅满目，精美别致，令人目不暇接。融入的创意、时尚、文化元素不仅延伸了牡丹文化的产业链，也让不同艺术形式的牡丹走得更远，已成为展示临夏形象、宣传河州牡丹、擦亮临夏名片的重要载体。

　　因为牡丹，临夏被冠以“中国牡丹之乡”；因为“花儿”，临夏有“中国花儿之乡”的美誉。两大关于花朵的殊荣，让河州儿女倍感荣幸，虽说二者看似毫不关联，实又紧密相连。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花儿”里，都离不开白牡丹、红牡丹、黑牡丹。“阿哥的白牡丹”“尕妹是牡丹”“尕妹是牡丹院子里开”等，牡丹是“花儿”表达爱情不可或缺的。

　　在牡丹园里，喝牡丹花茶、品牡丹饼、听牡丹令的“花儿”，饱尝牡丹“宴”，继而徜徉在西北独有的紫斑牡丹丛中，仿佛也成了神仙。

　　世间所有的美，都会令人心生遗憾，牡丹花也一样，粉墨登场之后，花瓣随风飘落，零落成泥。有心人，总会俯身捡拾，而后小心翼翼夹在心仪的书本中，随时一翻，一股清香淡淡入鼻。虽历时日，但弥留的气息，依旧淡淡地留存在书中。

　　河州最美牡丹月，牡丹月里乘风来，万千花光与潋滟暖风中，让我们遇见最美的河州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