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网记者 刘昱 程健 文/图 杨亚楠/策划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木心《从前慢》
都说最长情的表白是陪伴。我们一起学医,一起入伍,一起将青春奉献于祖国,你保卫国家,我守卫小家。高玲,初次见面给人的印象是一位很知性很有气质的女性,在交谈的过程中才知道,原来高玲曾经也是一名军人,她与爱人孟辉相识相恋于兰州医学院,本科毕业后又一同入伍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医院(西宁)。
1997年孟辉考上第一军医大学(广州),这一走就是硕博连读的8年时间。“1997年孟辉走的时候,BB机都还没有盛行,我们只能有很少机会的打公用电话,当时只有写信,只要闲下来就一封一封的写信,有时候一封信寄出去对方可能都还没收到,这第二封信也紧接着就寄出去了。我有时候也同时能收到两三封信。一年我只有40天的休假,剩下的325天只能把思念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再每天每天等着对方给你报一切安好。”高玲说道。
直到2005年孟辉博士毕业,回到兰州军区兰州总医院(陆军总院),2004年高玲也回到陆军总院开始进修,一家三口才得以团聚。回忆起三个人三地的情形,高玲至今都难以想象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1996年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刚好孟辉1997年去广州上学去了。我在西宁的医院也很忙,迫不得已只能让远在天水的父母帮我照看孩子,每年我把自己40天的假期分成两次,凑孟辉的寒暑假,我们一家三口才能在一起短暂的相聚。因为西宁毕竟离天水相对近一点,所以有时候我会自己跑去看孩子,那时候孩子还很小,也就两岁左右,每一次我都来去匆匆,每一次我也只能半夜趁着孩子睡着了,然后偷偷的离开。记得有一次,我母亲告诉我,半夜我走后,孩子第二天早晨醒来抱着我睡过的枕头一直哭,告诉别人,这是我妈妈睡过的地方,有妈妈的味道。”高玲回忆起那聚少离多的8年日子时谈起。
高玲说:“现在的各种通信设备都太方便了,不但随时打电话,也可以随时视频啊。还记得1997年到2005年的8年时间里,那时候不但通讯工具单一,而且费用也很高额,我记得我母亲总说我,每个月的工资不是贡献给了铁道部就是贡献给了电话费。”
如果那时候手机也能视频就好了,孩子就不会记不住爸爸的模样了。“记忆犹新的8年时间,孩子出生才不到一岁,孟辉就去读书,一年只能回来见孩子一两面,孩子刚开始认人的时候,总是刚认下爸爸,爸爸就又要走了,导致后面孩子只要见到穿军装的都会叫爸爸”,高玲到现在回忆起来还有点愧对于孩子,“但是我也是一名军人,我可能会比其他普通的军人妻子更能理解孟辉。既然选择了做一名军人,身上担负的就是国家的使命,我太能明白令行禁止的责任了。”
2017年的端午节前夕,高玲买好了孟辉父母爱吃的水果跟点心,准备回庆阳老家跟父母一起过端午节,就在此时,孟辉接到了一项保密任务,需要外出执行命令。对于一名军医的孟辉来说,早已习惯了这种令行禁止的工作使命。孟辉照常去执行任务,由于是保密任务,所以孟辉的手机上交给了组织。在孟辉走的一周后,孟辉年迈的老母亲因为长期的老年痴呆和身体不支,离开了人世。家里人也联系不上孟辉,平时孟辉就是家里众多姊妹中的顶梁柱,他不在,给老人办后事的事情就落到了高玲的肩膀上。
高玲原本就是一名军人,同时又是军嫂,她代表孟辉回到老家跟其他兄弟姐妹操持了母亲的后事,直到联系到孟辉后,孟辉所在的组织同意让孟辉回家给母亲料理后事,但由于孟辉执行的是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在国家跟小家面前,孟辉沉默后,做出决定:老人在生前,我十分地孝顺,现在母亲已经入土为安了,生前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现在人已经没了,我等到执行完任务后再回去给母亲磕头。
就在孟辉在国家跟小家之间纠结难过的时候,在孟辉母亲去世后的30天后,孟辉的父亲也永远的离开了人世。孟辉的父亲虽然平时没有什么大病,但是因为83岁的高龄,他的父亲走的很突然。等高玲联系上孟辉的时候,高玲已经在操持孟父的后事了。不到40天的时间,孟父孟母相继去世,孟辉都没能来得及见到父母最后一面,孟母临终前已是老年痴呆,已经记不得孟辉,也认不出其他的子女了。但是孟父在弥留之际时,一直念叨着孟辉的名字,最后还是抱憾而终了。
自古忠孝两难全,七尺之身既已许国,亦难许卿。孟父孟母生前,孟辉是一名十分疼爱父母牵挂父母的孝子,父母走的突然,此刻只能他的妻子站出来独当一面。孟辉把高玲不但当作自己的妻子,还当作孟家的半个女儿,跟其他的兄弟姐妹一起替自己尽最后的孝心。
要说全中国最好看的服装
莫过于大地的橄榄绿
天空的蓝色蓝
大海的海浪白
要说这盛世我们看不见黑暗
是因为总有人早已把黑暗抵挡在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要说你的岁月总是静好
是因为总有人替你负重前行